适,先着司礼监这边下去清查吧。”不过司礼监夏时那边,要他指使东厂严刑逼供就没问题,要查出真相?英宗不至于昏庸到这程度,他也知道夏时没这本事的,只不过本身皇城之中,让刑部的人,入宫来查办,总是不合规矩的。
后世红丸案,又查得出什么?横竖也不过是把崔文升和李可灼问罪罢了。
钱皇后却就着急起来了,因为不论是不是她做的都好,若是朱见深被毒死,倒还说她占了便宜,现在朱见深没事,她是羊肉没吃着,惹得一身膻啊:“皇帝,让三叔来查啊!三叔当年做县丞时,三言两语就破了案的!”
若是说起别人,英宗只怕还有诸多顾虑,提起丁一来,他倒是点头道:“如晋若是在京师,倒真是办这案子的人!”这中间有个很矛盾的事,就是要查案,难免要讯问宫人,宫中很多不足为外臣所知的私隐,会不会在审问之中,把宫里的阴私事泄露出去呢?
所以主持办案的人,不单要皇帝信任,还得有能力。
“皇帝遣人去教三叔快些入京吧!”钱皇后很有些急切了,因为这两日,京师的风评很不好,隐隐矛头就指向她这边。若是丁一能查出真相来,怎么也能帮她洗脱去这个嫌疑。
别以为母仪天下就可以不顾不管,就算没推行立宪,大明的臣子喷起来也很凶猛的。
英宗点了点头,叫了司礼监太监夏时过来,对他道:“差王毅过来。”
王毅就是那个倒霉蛋太监,不过丁一势大之后,他倒是也发迹了起来,被召过京师任事。
英宗传了他过来,便对他道:“如晋怕是到了吕宋,你速速坐船南下,与如晋说知京师事态,教他尽快入京!”
王毅领了中旨,趁着还没下宫钥,带了几个小伙者,便出京去了。
钱皇后总算舒了一口气:“三叔来办,这案子想来总能水落石出。”
“皇后说得是,你也不要太担心,这后宫之中,本就由皇后所辖,还是照着规矩来,如晋是有手段的,待得他到来,行凶之人总归无所遁形。”英宗也好言宽慰着钱皇后。
而内阁之中,李贤也在和诸阁臣、六部尚书商议:“如何是好?教刑部、大理寺入宫查案,怕是不太妥当的,皇帝那边,允与不允,当真是不好说的。何况便是允了,谁去主持此事?”
查不出来,那就是昏庸无能吧,那也罢了;查出来,只怕比查不出来更难受!
敢向储君下手的人物,背后的势力哪里会是寻常角色?查将出来,就意味着要与对方身后势力直接角力!
众人都默不作声时,却听商辂在边上笑道:“诸公也不必太过伤神,皇帝上番因为于少保的病情,下了中旨去召如晋回京,只怕不日就到的,待得如晋到了京师,这事委与如晋去办,想来总是有个交代的。”
交代,不是真相。
在座都是朝廷大佬,谁在意真相?重要的是有个交代,以息天下人之议!
没错,丁一只要肯背下这桩差事,以他的信誉,说出来的交代,便能使各方势力信服不再闹腾。不然此时英国公那一脉,是亲储君的,又掌着京师兵权,和那些勋贵,不知在密谋着什么,钱皇后这一边的勋贵外戚,也隐隐于这两日不住串联,眼看这事平息不下来,只怕京师又要面临一次勋贵的角力,相涉之下,还有军中中下层的大清洗之类,也是难免的;双方所涉的门人官员,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这绝对不是文官系统所愿意见到的事。
“素庵,你去天津,若是如晋到了,将此事相托,看看他意思如何。”李贤直接派了商辂去天津,因为现时丁一是完全可以不理会这档事的,也只能以兄弟之情来相托了,若换个人去,指不准丁一见都不见,又不是傻瓜,丁一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揽事上身?
商辂也不推辞,点了点头便辞了出去。
而东宫之中,万贞儿也是愁眉紧锁,她本就脾气不好,这两日,已有七八个宫人被她打了棍子。她有种直觉,下手的人就是东宫的宫人,不然怎么知道,这时节朱见深好喝银耳汤?要不是那天朱见深说了一句:“是谁这般机巧?这银耳汤倒是送得及时!”使得万贞儿起了警觉之心,方才查出朱见深根本没有传膳,这碗银耳汤不知是谁端上来的,若喝了,那朱见深就玩完了。
朱见深倒是没有手足无措,他对万贞儿说道:“不要怕,三叔就快到京师了,只待三叔一到,群丑必将现形!”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