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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炮,人人都会用,但事实上是不是真的这样?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刘吉很快就否定了这思路。不,就算是重炮,在丁一手里的重炮,才将功效挥到了最大的地步!如果没有丁一那份坚定不移的心志,没有他对战局的判断,真的如刘吉所请,早早就使用了重炮,那么绝对不可能呈现这个战果!
但没有等他感叹完,撕裂布帛的机枪声就响起来,这是因为重炮早就停止了射击,所以从失聪之中缓过来。此时各个掩体的机枪纷纷揭开伪装,手摇式的机枪射当然不可能很高,而且不时还有卡弹的,但对付那些被重炮震得愣住,又被迫击炮一再摧毁的奥斯曼骑兵,已经足够。
“屠杀,此乃是一场屠杀,接着另一场屠杀!我明、我禁卫军,威武啊!”刘吉喃喃低语,以至最后大声地振臂高呼。他的情绪带动了许多士兵,包括战壕里的士麦那青壮,由着希腊人吼出来的,怪腔怪调的“禁卫军,威武!”的呼声,此起彼落。
一时之间,士气高涨无二。
而机枪仍在响起来,几乎每个火力点,都布置了两挺以上的机枪,就算有一挺卡壳,另一挺也能很快的补上,形成交叉火力的机枪阵地,把被铁丝网阻拦的奥斯曼骑兵,一层层的收割的,不论是在东侧的阵地,还是在西侧的阵地。
通讯兵此时跑过来向丁一汇报:“报告,榴弹炮排阵地汇报,各炮已射四十炮弹,在一个时辰内,不可能再提供炮火支援。”因为炮管钢材仍不过关,第一次重炮威只打了三,这回四十,基本已是极限了。
“让榴弹炮排的兄弟好好休息,他们已完成了在这次战役中的使命。”丁一没有半点不快,仗,打到这程度,他已经不需要重炮的火力支援了。
仍活着的奥斯曼人开始溃散,没有一支军队,可以在这样的重炮轰击之下,仍然保持攻势,至少在这个年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离防御工事二三百米内的奥斯曼人,他们倒便一个人也没有后退。
因为机枪和迫击炮弹,已经将他们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丁一放声高呼:“吉达!旗!”
“那颜!旗在!”跨着阿拉伯纯血马的吉达,持旗而来。
丁一对身边的警卫员说道:“备甲!”
刘吉连忙拦着丁一:“先生!不可!万万不可再亲自冲阵啊先生!”
“我没有打算亲自冲阵。”丁一按住刘吉,对抱着鸡胸甲前来的警卫员说道,“给祐之披挂!”于是还没回过神来的刘吉,就是警卫员把鸡胸甲披挂好了,丁一把那顶华丽的拿破仑式胸甲骑盔,戴在刘吉的头上,然后解下长刀塞在他手里,“吉达持旗,你领着骑兵营,破敌!”
“可先生,弟子……”刘吉是愣住了,他连登6抢滩都吓得要尿,这骑马领着骑兵营去搏命,他哪里干得来?
文胖子也在边上劝道:“少爷,还是胖子上吧!祐之小少爷毕竟不擅弓马。”
“我的亲传弟子,有骑不得马,上不得阵的么?”丁一并没有什么狂热,相反,他的语声和神情都很冷静。
“你信不信得过为师?”他向刘吉这么问道。
刘吉苦涩地道:“弟子便是不信自己,也信得过先生。可是……”
“我可有说过之后,没有实现的事?你答我,可有?”丁一斩钉截铁地逼问着他。
“回先生的话,不曾有。”刘吉答着,不禁下意识抬起头来。
“出击!”丁一不再多言,直接下达了军令。
在刘吉骑上战马出之后,许彬望着骑兵营出击的背影,颇有些惊心地向丁一说道:“如晋,这有些过了,沙场之上,岂容儿戏?”他觉得丁一派刘吉出去,是过于轻率了。尽管此时奥斯曼人那边已是死伤惨重。
丁一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沙场之上,他绝对不存在狂妄或是儿戏。
刘吉直到跨上马都是昏乎乎的,他不知道怎么指挥骑兵,他连骑马都是一般的水平。
但马已跑起来了,他下不了马,他停不下,他眼前只有吉达的背影和那一面旗。
他策马,他停不来,他只能相信丁一,从不曾失言,从不曾落空的丁一。
那个男人的话,如同有一种魔力。
驱散了他的所有怯意,注入了勇气,敢他抽刀出鞘,教他放声高吼:“内外六夷,敢称兵仗者,杀无赦!杀无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