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哈三卫这地盘,他要把明军胆气打下去,教明国的军兵,看着瓦剌军队,便想起土木堡之役,便想起这一回的安西之役,让明军的军队,十年之内,就算明知道不过小队蒙古人在打草谷,坐拥大军也不敢来救!
但是当听着伯颜帖木儿回报的消息,几乎略为思索了片刻,也先就向赛刊王和伯颜帖木儿问道:“此时退兵,是否显得我们外强中干?”他想了想,摇头道,“雪晴之后,派人和结缚罗叉私说话,教她出让点好处,我们有个台阶好下,然后就回去吧,这天气太冷了。”
天气自然是寒冷,但绝对不是他想退兵的理由。
也先之所以史无前例的提出退兵这个选项,是因为阿剌知院儿子的身死。
“那颜,已派了三个百人骑军,去封锁沟口,死者的那些亲卫是无法逃逸回去报信的。”赛刊王有点吃惊于也先的话,连忙进言,“此时便提退兵,是否为期太早了?不若雪晴之后,再攻上两日,教明人知我利害,然后再教人去寻那结缚罗叉私分说……”
伯颜帖木儿听着摇了摇头道:“你能瞒多久?今晚没有回去,阿剌那老狼,总会使人来寻的,连来人也一并的拘了么?我们安排的军马,这雪天,都没法怎么运动,要等到雪晴,才能按那颜所说的,和其他部落换了位,将那老狼围住。”
也先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必须做一个选择了。
阿剌知院的儿子,不单是这一个,连那两个带兵的,他都想杀掉,从而来削弱阿剌知院的实力,特别是那天,那剌知院的儿子来问,能不能让阿剌当太师的时候,更加坚定了也先的这个想法。只不过不在这个时候动,更不是这个地点来动手。
堡垒最怕从内部爆发,尽管也先没有听过这话,但他很清楚如果阿剌跟自己发难的话,将会是多大的麻烦。而当伯颜帖木儿对他说:“不如就和那老狼实话相告,说是阿傍罗刹做下的事,他若咽不下这一口气,便自去跟阿傍罗刹算账就是!”
坦诚相见,不见得不是一个办法。至少把事情说开吧,破解了丁一的离间之法。
也先听着却就笑了起来,他还没有开口,赛刊王就在边上冷笑道:“特知院,你读了明人的书册多,是不是把自家读傻了?你去跟阿剌那老狼说,他便会信么?若是这样,你去把他另外两个儿子也都一并杀,全推到阿傍罗刹头上就是!”
“从哨卫所说发现阿傍罗刹的地方来算,离得足有二百步,就是科尔泌的神射手,也不可能保证,这么远的距离,一击毙命!”箭能射多远,会多远的有效瞄准杀伤距离,是两回事,“又是一击碎颅,这等本事,除了阿傍罗刹,又有谁能做得到?”其实不过一百三十米左右,但丁一成功地引开了注意力,人的眼睛,总是会注意移动的物体,所以他们以为丁一是在二百步外,也就四百米外把阿剌知院的儿子干掉的。
赛刊王不以为然:“只怕那老狼会说,是在边上被用铁骨朵,一下把头砸烂。然后再托词说出二百步这种不可能的事来。特知院难道想教那老狼崽子所亲卫作证么?他们若是聪明,自然是推到那颜身上还有一线的生机,就算他们肯实话实说,也要那老狼肯信才是!”
“你们不要争了。”也先用力一拍案几,招手示意伯颜帖木儿和赛刊王过来,却压低了声音说道,“若是阿傍罗刹把阿剌那老狼,另外两个随军出征的儿子也都杀了,你们说,那老狼会怎么做?当然,若是阿傍罗刹把那老狼也杀了,自然最好,不过那老狼倒是怕死,身边众多人手拱卫,只怕是不易得手……”
“便是撤了沟口的军马,阿傍罗刹又不肯现身,如何与他谈得这交易?”赛刊王有点想不明白,“阿傍罗刹又如何会冒险去杀那老狼的另外两个儿子?”不过一瞬之间,他却就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那颜,便这般办吧,那老狼要是一夜死了三个儿子,必定会气得发狂,要来求那颜帮他报仇!”
也先听着大笑了起来,阿剌来寻也先帮他报仇那不过是场面上的事,实则上如果一夜死了三个儿子,阿剌实力和威望大减之下,他就是有千般苦,也只能往肚子吞!他兵马本就比也先少,听他号令的部落也远远比听也先号令的部落少,若再一夜连死三个儿子,他凭什么作乱?(未完待续)
ps:虽然牙还是痛,但没有提前请假,还是坚持二更吧,这是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