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邢大合而去的三个营,算是大明第一师里最后一点根基了,大部分就是最后时刻还在阵地上,挺着刺刀的士兵;还有一些是进藏之后第一批倒下的病号,当时条件还好,他们倒是慢慢适应过来。不过这些人都很虚弱,就算喝了粥之后,仍有人在队列里走着没有十来步,就腿一软摔倒了,看着这人爬起来没走几步,队列里又有人踉跄,但终归没有一个人停下。
要这些兵去攻城陷阵必定是力所末逮的事,但如果一切能按计划进行,由曹吉祥领着两支特种大队拿下城门,这三个营补给了弹药,让他们去守住城门,丁一倒是觉得问题不会太大,他们有着坚强的信念和意志,才能坚持到现在。
“这些兄弟就交给你了。”丁一对文胖子吩咐了一声,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已经不用再长篇大论地去叮嘱太多的东西,看着文胖子敬了礼去忙乎,丁一招手示意施剑飞过来,“这里有医生吗?去找过来,看看有什么中草药可以滋补的,熬上一些给兄弟们用,实在不行的兄弟,唉,你让军户把他们的遗体搬到一处吧,都是好汉子,让军户们手脚轻些。”
“小人遵命。”施剑飞倒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从他打开关隘的大门之际,他就等同于上了丁一的贼船了,此时丁一吩咐他去办差,倒是让他感觉到心安,如果丁某人不理不顾。那他才更担心自己是不是被放弃了呢。
丁一回成都府时,只带了一个亲卫充作传令兵,因为实在没有人手了。跟他过来的那十来人,都在安顿那些士兵,文胖子苦着脸地埋怨没人手,丁一也不忍心去抽人出来,倒是施剑飞不放心,派了二十个精壮的军户跟在丁一身边,说是有事好使唤。其实施剑飞是真怕丁一出点什么事。要是丁一有事,那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去扛那些大人物的怒火。
很明显丁一的心情很不好。如果按他的意愿,他更愿意去护在丁如玉的身边。
但现实却让他连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无法满足,如果不回成都府,那些残军的安置始终就是无法解决的问题。邢大合那三个营,没有丁一过去,他们也不可能把城门守住多久的。在半路上就遇着曹吉祥派过来的一支小队,大约三十数人,一个排的规模。
“先生,城门已经拿下,大明第一师那三个营的兄弟也接防了,正在补充弹药,不过曹处长让我们来请先生过去。那布政使正在大发雷霆之怒,曹处长已几次抑按不住要动手,是邢旅座苦苦劝阻才没发作。”这支小队的排长苦笑着向丁一汇报。他是跟在丁一身边的亲卫,已习惯了有一句说一句,也没有去帮曹吉祥掩饰什么。
丁一点了点头,领着那些军户和这支小队合在一起,加紧向成都府城而去。
刚到成都府城的西边城门外,就听着有人大声咆哮:“曹某人。别说你现时不过是什么四海大都督府的处长,便是宫里中使至此。也不敢冒然占据城防,你是凭着谁的势、仗着谁的胆,敢干下如此狂妄之事?”
邢大合的声音就响起来:“胡大人,慎言。”因为这布政使言语里很不客气,什么四海大都督府这种揶揄的话都说出来,已经属于抽脸的地步了。
“哼,有什么好慎言?容城一脉,倒施逆为,把广东、广西搞得乌烟瘴气!你还指望士林给你们留什么脸面么?真是痴心妄想!”听起来,却就是四川左布政使胡拱辰在那里发作了,“邢某人你临阵逃脱,还有脸在这里说话?丁容城就是这么教弟子?下官算是领教了!”
“姓胡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曹吉祥阴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在外面可不是如在丁一面前一般人畜无害,“你是铁了心,往死里得罪我家少爷么?别的咱家不敢说,但凭你,还不配来冒犯我家少爷的虎威。”
胡拱辰却是毫无退让的意思,同样冷笑道:“是么?丁容城与天下为敌……”
“今日胡共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话。”丁一这时策马入了城门,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曹吉祥,微笑着走了上前去,向着那布政使点了点头道,“丁某人不必与天下为敌,丁某人就与你胡共之为敌好了。”
胡拱辰一下子看着丁一,立时愣住,他不是不知道丁一在成都,这没有什么好吃惊,丁一为了召集民夫,收购粮草,近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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