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发冷了。
呼啸的北风拼命地从领口子处往衣服里面灌,冻的人直打哆嗦。
宛城北门外,周坚和戏昌在数名随从的拱卫下,在城门口五百步外迎风而立。
戏昌穿了厚厚的袭袄,头上还戴了顶毡毛,尽管如此,依旧冻的直搓手。
周坚未穿官服,依旧是长袍,外罩玄色披风,数名随从也是穿了劲装,虽然穿的比戏昌要少的多,却并不怎么觉的冷,对于他们来说,这点冷处东了什么。
戏昌瞧首张望了一会,也没看到人影,忍不住对周坚道:“主公不如先回府吧,昌在这里等一会便行了,区区小事,昌办好便是,怎能劳动主公。”
周坚呵呵笑了几声,道:“志才不必再劝,荀彧乃当世大才,本将军岂能慢待,自当亲来迎之,方显诚意。况且纳贤乃头等大事,岂能以小事待之。”
戏昌无奈道:“好吧。”
又等了一阵,呼啸在寒风中,官道上终于出现了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驶来,七八名护卫步行随侍在侧,个个风霜满面,冻的不轻。
尚有百步时,马车停下,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文人下了马车,步行而至。
周坚仔细打量,只见此人五官周正,一表人才,虽略有些书卷气息,但眼神顾盼间却极有神采,举止间谨守礼法,却又不显的古板,给人的印象极佳。
“哈哈,文若你可算是来了。”
戏昌大步迎上去,抓住年轻人双肩,显的十分畅快。
不用说,此人便是荀彧。
荀彧打量了戏是几眼,微笑道:“志才近来可好?”
戏昌亦笑道:“昌无牵无挂,只有毓卿一妻耳,在南阳过的自然舒畅。快两年了没回阳翟,此番文若前来,定要与昌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荀彧苦笑道:“志才稍见,且让彧先见过周府君如何?”
说罢看了一眼负手站在十步之外的周坚,眸子里掠过一抹惊讶,暗忖此人也着实年轻了些,随即低声问道:“这位便是南阳府君周坚是吧?”
戏昌答道:“正是,文若去吧!”
荀彧点点头,当下在戏昌的陪同下,上前几步,向周坚拱手一揖,朗声道:“荀彧见过府君大人。”
“先生快快免礼。”
周坚上前两步扶住荀彧,略微打量了几眼,便道:“眼下天寒地冻,荀彧先生不远千里前来南阳,车马劳顿,想必多有劳累,不如先到府中歇息一宿如何?”
荀彧道:“但凭府君大人安排。”
周坚略一思忖,便向戏昌道:“志才与文若先生是故交,也算是半个地主,文若先生的一应歇宿及行程,不如就由志才来安排吧!”
“主公放心,昌定不辱命。”
戏昌答应一声,随即对荀彧道:“走吧,文若,先到我府上再说。”
荀彧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暗忖志才竟奉了这周坚为主,可真是未曾料到。
虽然早知道戏昌在南阳郡府中任主薄,自己收到书信后,对戏昌引荐到南阳郡府任功曹也确曾心动,但若戏昌奉了周坚为主,那可就要好生考量了。
周坚没有去戏昌府上,而是去了城北军营。
北风吹来,地上的浮雪被刮到了远处的沟崖里。
土丘环拱之间,一座庞大的军营座落在足有数百亩的空地上。
周坚转过一道土丘,军营已然在望。
尽管天冷的要命,但是破宫营的两千新兵蛋子们依旧顶着寒光,在军营宽阔的校场上捉位撕杀,磨练武技,有小部分汉子打的兴起,竟然服掉上衣,光着膀子上阵。
校场上吼声如雷,一片热火朝天。
周坚纵马驰进校场,随手将马缰甩到随从手中,问快步迎上来的周胜,“弟兄们的情绪怎么样,有没有厌烦训练或者出现什么情绪不稳的现象?”
周胜转了个身,一边跟着周坚往前走,一边答道:“公子放心,破军营将士的火食是全军最好的,几乎每天都有肉和鸡蛋吃,都快赶上公子了。这些大头兵吃的好,天天力气多的没处使,而且每一阶段的比赛中成绩好的还有赏赐,基本不用人督促,这些大头兵都会自觉的锻炼,进步十分明显,不过……”
“不过什么?”
周坚头也不回地问道。
周胜道:“就是火食方面有些困难,昨天周晖大人说,府库已经没多少钱了,而且百姓家里养的家畜本来就不多,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多少了。”
周坚皱了皱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个年代远不像后世,肉多的吃不完,甚至人们都被肉吃的快反胃了。
在这个生产力极其落后的产代,能吃上肉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贵,至少也得是小有家产的土豪地主才能吃到肉,普通百姓家庭,一年能吃上两三顿肉就已经很奢侈了。
不是吃不起,而是肉太少了。
所谓物以稀为贵,货品少了,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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