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争得假释,便写此词给继任的岳霖,申诉自己无罪,希望新任官员秉公定夺,予以假释。辰儿,人生在世不称意者十之**,佛家所云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些都不是一人所能料到的。为娘不求你不怨,只愿你能守住本心,不坠入大恶之道而已。”
杨思辰听郑氏这么一说,知道自己想歪了,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点点头说道:“母亲,女儿不怨,祖父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况且女儿生于大富之家,衣食无忧,也知足了。”
郑氏见状笑了起来,说道:“你和你爹一个样,都是那知足常乐之人。”
…………
中午杨思辰和郑氏一起吃了饭,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刚准备上床午休,紫绢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说道:“小姐,知府衙门贴出来告示来了,说是庄家勾结倭寇,投敌卖国,杀人越货,罪不可赦。判处庄家所有男丁斩立决,于今年年后行刑,女眷则全部入贱籍,发卖为奴。另外庄家的大大小小三十几个管事也被判了刑,连伙房管事也不例外,其他的下人则全部被遣散了。家产则全部被充公了,据说单单是黄金白银就抄出来了两百余万两。”
杨思辰一听立马不淡定了,自己这边刚刚准备谋划着拉拢谷溪,却不想李知府这回却是求功心切来了个快刀斩乱麻,不过这对于李知府而言算不上好事,一旦上面的那位保不住李知府,这桩案子就可能成为“冤案”,就算没毛病那些御史也能挑到错处。
“可有判斩监侯的?”杨思辰扬扬眉问道。
紫绢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确实有,庄家的大管事和二管事都被判了斩监侯,其他的管事则判得较轻,均是各杖一百,发边远充军,不过这些人的家产都被官府查抄了。”
杨思辰听罢很郑重地说道:“紫绢,我现在拜托你一件事。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紫绢见杨思辰一脸严肃,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点点头问道:“少爷您可是要救某个人?”
“不是。”杨思辰摇摇头说道,“是想让听风阁的人关照一下一个犯人的家人。”
紫绢听后松了口气,说道:“这好办,之前奴婢还以为少爷您要劫法场呢!”
杨思辰在紫绢的脑门上轻轻点了一下,笑着说道:“你这小脑瓜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本少爷可是遵纪守法、忠贞不屈的大明臣子!”
“切!”紫绢不屑地瘪瘪嘴,小声说道,“少爷您遵纪守法这奴婢信得,因为您一贯是惜命的主儿,但是说您忠贞不屈奴婢可万万不信!这屋里的人谁不知道……”
“好了好了。”杨思辰打断了紫绢的话,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既然他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那咱就不用大动干戈了,让谷溪那厮在边关吃几年沙子再说吧,这对他也有好处。不过这件事最好提前禀报祖父才行。”
紫绢见杨思辰有了定计,也不再提这件事了,一手接过杨思辰脱下的长衫说道:“小姐,奴婢回来时遇上了青姨,青姨说李管事之前送来了一批料子,让您闲暇时过去挑些做衣裳。”
杨思辰半倚在床头说道:“你这妮子,明着说是给我做衣裳,暗地里怕是自个儿看上了那些料子吧。安了安了,待会儿起来你就陪我过去看看,省得你老是惦记。”
紫绢见杨思辰点破了自己的小心思,脸面微微泛红,跺跺脚转身出去了。
…………
第二天早晨,杨思辰吃完早饭便去了沧海堂。
杨老太爷正在前院由夏忠陪着练刀,见杨思辰来了,于是招呼道:“小辰子,过来陪我练几招!我倒想看看你最近功夫长进没有。”
杨思辰听罢抬起一只脚,苦着脸说道:“祖父,孙女今天穿了高低鞋,下盘不稳,十成功力能使出三成就不错了。况且这宽衣广袖的,实在是羁绊甚多。”说着,杨思辰两手一摊,两个宽大的衣袖一直垂到腰间。
“之前小辰子你不是和我打过一回吗?再打一回又如何?”杨老太爷扬扬眉道。
“祖父~”杨思辰跺了跺脚,故意撒娇道,“哪有您这样欺负人家的?”
“呃~哈哈哈哈……”杨老太爷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杨思辰见杨老太爷不怪罪,故意装出一副郁闷的样子,扭过脸站在一旁不理会杨老太爷。
夏忠见状轻咳一声说道:“小姐,老太爷待会儿要出门会客,您找老太爷有什么事吗?”
“忠伯,您是否还记得十几年前咱府上有一个叫谷溪的小子?”杨思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