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舒妃也已经回到了翊坤宫,用完了晚膳,回味今儿的事。
她回想得最多的,自是皇上说要晋位的事儿。
成玦也忍不住地欢喜,“这会子宫里有了皇嗣的,唯有主子一人。皇上说要晋位嫔妃以上的主位,那除了主子,当真便没有旁人了。主子这会子已是妃位,再进一步,自然就是贵妃了!”
如环也带着朱栏、凉月,进内给舒妃跪倒,齐齐道,“奴才恭请贵妃主子金安~~”
舒妃捉着帕子捂着嘴笑,“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还是没影儿的事儿呢。”
成玦自然凑趣,“怎么没影儿呢?虽说皇上还没正式下旨,可是当着六宫的面儿可是说得那么明白了。君无戏言,皇上必定进封主子的。主子的皇嗣一天天大起来,这事儿必定是要在主子临盆之前便定下来的!”
如环也道,“主子临盆前先进贵妃,待得主子临盆若生下的是个皇子,那最迟十八年选秀的时候儿,主子再进一步,就是皇贵妃了!”
“这样算起来,虽然主子不得不暂时让出了中宫之位去,可是只要有了皇子,晋了皇贵妃,那主子自然又与皇后平起平坐了!这样的日子,不过是三年之后就要到了!”
女子们说的这样热闹,就仿佛皇上已经下完旨意,而未来那三年已经到了尾声一样。
倒是舒妃自己在这样的热闹中,一点点沉静下来。
成玦先发现了,忙给那几个女子使了个眼色,自己上前道,“主子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那奴才伺候主子安置。”
舒妃轻轻摇摇头,“是看着你们说得热闹,我这心底下反倒发凉。什么生下皇子,什么册封皇贵妃,那些总得有个前提:就是咱们能安安稳稳生下皇子,安安稳稳活到三年之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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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冷不丁说这样一句话,倒像烧得旺旺的炭盆里被泼下一盆冷水去。
几个女子都愣住,“主子缘何说这样的话?”
舒妃本就带着身子,这时候的情绪容易波动,这便一股委屈,眼圈儿已是湿了。
“你们没听皇后今儿说什么吗?她说要把我挪进延禧宫里去……那是什么去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担心她就是想借着那风水不好,恨不能延禧宫里就如愿着了一把火,将我和孩儿都烧死!”
几个女子面上都是一变。
成玦微微眯了眯眼,“之前只是听闻她想换宫,咱们也都想到她是想离皇上近些,或者是她看着咱们宫里这块御笔匾额不顺眼,却没想到,她原来用心是如此阴毒!”
“她那边厢刚折腾着封了令妃的宫门,叫令妃‘静养’;这边回手就来折腾主子,也是叫主子‘静养’。她是希望这宫里所有得宠的都‘静养’去,热闹都只留给她自己一个人去吧?!”
舒妃深吸口气,将眼泪咽回去,“幸亏皇上驳了她的脸面去。她那点心思,旁人束缚不了,幸好还有皇上在。”
成玦垂首一笑,“主子的月份越来越大了,这时候绝不是动气的时候。咱们不值当非要这会子反击皇后去……不过幸好,这会子令妃的病倒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