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后娘娘这回肯给颖嫔出手这样大方,”婉兮抬眸望住语琴,“那便是她还是想尽力拉拢颖嫔。这跟她当初将延禧宫指给颖嫔,是一样的道理。她抬一个,踩一个,想为她自己多充一个羽翼,却要在我脸上打一巴掌。”
语琴垂下头去,“自然是有这个道理。颖嫔出自蒙古八旗,她阿玛有爵位,还是副都统,家里自然殷实。故此若是皇后娘娘赏赐得少了,颖嫔必定看都看不上;那皇后娘娘为了拉拢颖嫔,便必定得出些血才是。”
“不过我倒觉着,今年仿佛不是皇后娘娘应该打肿脸充胖子的年头——毕竟后头还有皇太后万寿呢,她现在一两银子都恨不得摔八瓣儿来花,她又哪儿能舍得为了一个颖嫔给出那么多银子去?”
“即便她是为了拉拢颖嫔,也完全可以利用皇后之权,再如同延禧宫的事儿一样,用些不花银子也能奏效的手腕就也够了。”
婉兮缓缓抬起头来,面上浮起了然的微笑。
“姐姐提醒得对,这会子咱们要在意的倒不是她拉拢颖嫔之意——这本已经昭然。这会子咱们还是要留意,她手头忽然宽绰起来的缘故。”
语琴含笑点头,“我今儿特地与林贵人多说了几句话……皇后宫里同样也是铁板一块,不过幸好还有林贵人这么颗钉子。我瞧着,她经历过养心殿那几回事儿之后,她现在倒是明白多了。她若能将你的话放进心里去,将来便必定能帮的上咱们的忙;那她自己将来,也必定还有福分等着她。”
.
那拉氏赏给语琴五两、颖嫔一百两。虽说这一百两有些肉疼,不过只是她得来的这一笔“外快”的十分之一。
她手里还剩下九百两呢,依旧还是沉甸甸的,叫她心里妥帖。
塔娜看了她一眼。
那拉氏皱皱眉,“怎么了?有话便说。”
虽说因为“东珠”那事儿,那拉氏对塔娜心烦了许久;可是这回从南巡,到回宫来找倭赫,塔娜为了给她抓银子,可谓是鞠躬尽瘁。
看在银子的面儿上,“东珠”的阴影倒可以抛开了去。总归还是忠心,她在宫里不能没有这样忠心的奴才去办事儿。
塔娜忙上前道,“……六月忙过册封礼,接下来就是七月、八月了。”
那拉氏一皱眉,“你这跟我数什么数儿啊?我还不知道六月之后,是七月和八月么?”
塔娜脸色一白,忙解释,“奴才岂敢。奴才的意思是说,主子现下手里有这笔余钱,那七月八月是否再多派几处用场去?”
那拉氏闻言便是一皱眉。
刚欢喜还剩这九百两呢,塔娜这就提醒她又要花出去?
“七月和八月还有什么事儿?”她心下生起不耐,“难道你是说,七月皇上又要行围木兰;八月是皇上的万寿?”
塔娜咬了咬唇,“不止那个。”
那拉氏忍不住瞪圆了眼,“还不止那个?”
皇上的万寿又横在眼前,已经叫她够心烦;可是怎么还不止那个?
“那七月、八月里,又还有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