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被吓了一跳。
“爷派案子给奴才查,还没查明白呢;爷又要派案子给奴才哥哥查?!”
皇帝这才微微睁开了眼,瞟着她一脸的通红。
她是真担心她哥哥了。
皇帝这才轻哼一声,“……我是说下回。”
“他这刚调回京来,从前的事儿自然全都与他无关,叫他这会子办差,岂不是难为他!”
婉兮这才明白过来,小心松一口气,“爷惯会欺负人!”
皇帝这一起子被婉兮小手折腾得,已是面颊潮红,长眸如醉。
“爷惯会欺负人,你说的?”
婉兮只顾着说话,将手都停了。他如何能忍,上前捏住她小小下颌。
十六岁的年纪差距,她在他面前永远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小丫头,而他永远是一种老谋深算的家伙哄骗、欺负小女孩儿的感觉……偏是这样的感觉,总叫他忍不住发少年狂。
他便倏然伸手去,同样按住了她……
长指倏然穿梭,婉兮登时说不出话来。
他一击得逞,另一手陡然使力,便捉住她脚踝,将她在大红猩猩毡上拖过来,挤压在下。
虽衣衫来不及全褪,可是便是每一处缝隙,都叫大红猩猩毡给刺着。不若绸缎柔软,反倒叫人想起些野蛮的故事来……
婉兮便顾不得什么宫规,也顾不得什么《女规》《女诫》的规束,只三两下之间已经忍不住叫出声儿来……
都怪那大红猩猩毡,刺得慌,不叫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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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畅淋漓过后,两人并肩躺着,迎着烛火,从那玻璃明窗往外看星星。
婉兮捉着皇上的指头,在墙上玩儿影影。
“……钟粹宫那女子自缢的事,爷可想听听?”
皇帝余味未尽,舍不得睁开眼,闭着眼轻哼,“想说就说。”
婉兮轻叹一口气,“……若是与四公主安危有涉,且可能关联到内廷主位去。奴才若是这样回给皇上,可妥帖?”
皇帝却笑了,“若牵连如此广,便得有实据。你可拿住人证物证了?尤其是人证,必定得是那主位身边儿有分量的去。便如曾经的素春、念春,叫人无法辩驳了去。”
婉兮却摇了摇头,“没拿住。”
若当真要拿住,就得将九福晋牵连进来。当真要九福晋站出来指证舒妃和舒妃宫里的人,这难度太大,且可能伤及九爷和隆哥儿。
皇帝道,“……那便不能这样简单说了去。否则,被你指的内廷主位,反倒可能倒打一耙,说你挟私泄愤,意在害人。而其余旁人,也可能煽风点火,能将你们两个一并除了去最好;即便不能,也会尽力伤及你们当中一个。”
婉兮垂下头去,“奴才明白,故此方有些犹豫,这才一直没回给爷。”
况且这会子舒妃刚诞下十阿哥。便是为了那孩子,她也有些狠不下心来。
四公主是皇上的孩子,十阿哥一样是皇上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明摆出来,皇上怕更为难。
婉兮便垂下头,“死者已矣,奴才想替她家人向皇上求个情……官女子自缢是大罪,可是她死得冤枉;她家人就更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