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撮毛发……也可证明,赵国宝与凝芸之间,不是洗洗衣服、相对吃饭那么简单。极有可能,他们之间还是做过那些男女之事的!
婉兮无从想象一个太监如何做得男女之事,又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想头去,可是那撮毛发却是扎扎实实曾在她眼前,她想忽视都做不到。
她后来也曾私下里与婉嫔聊过此事。终究婉嫔在宫里的年头多,听说过的花花事儿也多。
婉嫔听罢便笑了,“严格来说,太监自是做不成那档子事儿。但是宫里的太监终归也分三六九等,进宫的年纪也不尽相同。你可知宫里也有规矩,每年都叫太监们归拢起来,将身子复查一回——你道为何有这样的规矩去?还不是隐约说明,这宫里必定出过太监重生那物儿的事儿去?”
“况且如赵国宝这样的,在宫里已是一宫的首领太监,有身份有地位也有各种门路,便是每年一回查验,那些刀子匠说不定还卖他们人情,就给糊弄过去了呢。”
这话便在婉兮的心里炸出了大坑来。
既然太监还有可能那物儿重生,那毛团儿是自小进宫的,说不定重生能力便更强,是不是?
况且赵国宝这样儿的,都有本事逃过刀子匠的查验去;毛团儿还是皇上身边儿的人呢,宫里各处必定更是阿谀,那便更说不定也能逃过去了……
这样想来,婉兮的两耳边就是嗡嗡直响。
婉兮使劲按下心中的不安,缓缓道,“总归,玉叶是与孙玉清无涉的。玉叶与孙玉清多说话,也是为了我着想。你不用管五妞怎么说,总归咱们心里千万不能那样误会玉叶。”
玉蕤惭愧得眼圈儿都红了,“主子放心……奴才虽然与玉叶吵过两回嘴去,可是奴才敢发誓,绝没记恨玉叶。奴才跟玉叶的心都在咱们宫里,都在主子这边儿,奴才绝不会做出叫主子失望的事儿去。”
“那就好了。”婉兮含笑拍拍玉蕤,“我就希望你们个个儿都能在我身边儿,安安稳稳熬到二十五岁,然后早早放了你们出宫去,再都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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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赶到“九洲清晏”去,皇帝已经褪下了大衣裳,只穿夹纱的便袍,舒服地坐在水风里。
“爷倒清爽,怎不顾宫里日头似火去?”
皇帝便听懂了,轻哼一声,捉她过来坐,“……你是说,爷应该回宫去,陪着皇后。”
婉兮垂下头,“皇上不想么?皇后为皇上诞下嫡子,劳苦功高,皇上自然该陪着。”
皇帝呲了呲牙,“那嘉贵妃也刚诞下皇子,同样劳苦功高,爷就不该在园子里陪着嘉贵妃么?”
婉兮撅噘嘴,“奴才倒是替嘉姐姐谢恩……不过话又说回来,嘉姐姐不过是贵妃,如何与皇后相比?”
“那这么比。”皇帝倒是不慌不忙,搬弄着婉兮的手,“嘉贵妃到十一阿哥,已经给爷诞育了四个皇子去;皇后不过只有一个皇子。即便是嫡庶有别,四个比一个,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