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多生一个,便更注定她的晋位之路更加艰难。
皇后只生一个永璂,都已经叫她沦落到此时的处境;若皇后这会子再生下一个皇子去……那她和她的孩子,便更加希望渺茫了去。
“成玦,你那方子怎么回事,十阿哥为什么还不好?!”她只能朝成玦嘶吼。
这会子她必须叫儿子赶紧好起来。她的儿子长得这样好看,粉雕玉琢的,皇上一向是喜欢的。等儿子好起来,这会子正是会走、会说话了,到皇上跟前去,皇上一定会心软。
到时候,一切还都有回头的余地,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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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玦惊得赶紧道,“……都说好使的,都说治好过人的。况且主子也说,这萝卜和蜂蜜,自古以来都是治疗咳疾的法子。必定好使的!”
舒妃眯眼盯住成玦,“那方子咱们从三月到现在,已是差不多吃了三个月了。便是说‘百日咳,咳百日’,就算不吃药,也都快咳够日子了吧?可是为何吃了那方子,至今仍不见好?”
成玦急忙跪下,“这百日咳一向难缠。便如主子所说,百日咳总得咳百日,说不定便是吃了药,也得凑满了日子,才能治愈。”
“总归从三月到现在,已是快三个月了。距离百日之期,也已指日可待。主子便别急了。”
舒妃盯住成玦,“……那便是到时候痊愈了,究竟是这方子的功劳,还是我儿子折腾够了日子,连老天都放过了?”
成玦以头磕地,不敢说话了。
舒妃却不放弃,“你倒是说话啊!这些年,我什么都指望着你,你怎么到这会子反倒不说话了?”
便是她的十阿哥六月里咳嗽满了白日,痊愈了,可是六月当月,皇后就要临盆了;而七月那戴佳氏就要进宫了!
便是儿子痊愈了,皇上还能顾得上她们母子了么?
皇太后呢,还能回心转意,丢开那个镶黄旗的,回头继续扶持她了么?
这宫里,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成玦惊得泪如雨下,只得叩头道,“……主子,听奴才一言,若当真担心这萝卜和蜂蜜的方子不妥帖,那就换成那蝗虫的吧……好歹,那蝗虫的方子,北边吉林、南边福建的都在用,而且确实有治好过的啊。主子,咱们换了方子吧……”
舒妃盯着成玦,忽然怎么都忍不住,张口便大声笑起来。
“换方子?你说叫我这会子换方子?我为什么都到这会子了,我的儿子都已经将要咳满百日了,我反倒要换成那虫子去!”
成玦不敢再劝,只得低低说,“……至少,也该请御医来看看这萝卜和蜂蜜的方子。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帖……终究,那方子是治大人的,咱们十阿哥年岁还小……”
舒妃不由得眯了眯眼。
她收了笑,静坐良久。终究疲惫地点了点头,“……那就请个嘴紧的、能叫咱们放心的御医去瞧瞧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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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还是拦不住、挡不住地来了。
整个后宫的重心,都挪到了即将临盆的那拉氏那去。
成玦偷偷见了御医,将那方子给御医看过。御医的一番话说得成玦的魂儿都吓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