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拜托嘛。到时候儿十五哥一定要帮我和德雅,将廿廿指给皇阿玛看啊!”
德雅便也上前抱住了颙琰的另外一支衣袖,跟十公主一起摇晃,“甥女儿也是这个心愿。十五舅舅,我也求求您嘛……”
十五阿哥真是无奈,只能笑着点头,“好啦好啦,我看我要是再不答应,这两支袖子都得被你们拽下来,袍子就直接变坎肩儿了!你们叫我在宫里这么衣冠不整地,可怎么行走啊?”
十公主和德雅都收了手,拍掌欢呼,“哦~~太好了,十五哥哥(舅舅)答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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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女孩儿都得逞所愿,高兴过后,还是十公主猛然想起来,“对啊,到时候儿咱们可能都不在宫里了,可是十五哥还没见过廿廿呢!”
德雅也点头,“况且十五舅舅都已经答应照应她去,咱们便怎么都该叫她先来给十五舅舅磕头谢恩呐!”
颙琰都没两个小妮子的心思转得快,连忙拦阻,“不用不用!”
还有三年的事儿呢,中间隔着一千天去,急什么呢?
可是十公主和德雅两人却已经手拉手转身就跑出去,找廿廿去了。
可怜的廿廿,原本听说十五阿哥来了,避进后院去了,结果被十公主和德雅格格两位,生拉活拽地给带到前院来,推到了十五阿哥面前。
廿廿一见颙琰,脸已是红了,深深蹲礼,臻首便是低低垂着,怎么都不好意思抬起脸来了。
颙琰先时只道是妹子和外甥女两个小女孩儿的淘气,待得廿廿走到面前来,也是不由得微微凝眸了一回。
——她长大了。
虽说还只是虚龄十一岁的小女孩儿,远不到指婚的时候儿,可是外表轮廓,以及行走起来的身量和姿态来看,已经颇有少女的娉婷和绰约来。
“快起来吧。”他伸手,在空中虚扶一把,“你是十公主和德雅格格身边儿的侍读,这几年也是在内廷长大,情分上自比外头的女孩儿们要深厚,便不必这样多礼了。”
十公主也道,“是呀,廿廿你快起来吧!”
德雅更是亲自蹲下去,伸手抱住廿廿的手臂,却是抬眸向颙琰一笑,“别怕,上头坐着的是我十五舅舅。他最是宽和的人啦~~”
廿廿却还是不敢抬头。
十公主和德雅格格自不知道她当年出了多大一个糗,今日哪儿还有脸见十五阿哥呢。
颙琰怕人家小女孩儿为难,这便先自嘲道,“想来都怪我,必定是我长得太凶神恶煞了,才叫你这样胆怯……”
堂堂皇子,如此自责以令她宽心,廿廿心下便激灵一跳,赶紧道,“不是十五阿哥的错,是奴才的错!”
这便急着一抬头,两人的视线终于撞到了一处去。
倒是颙琰含笑点头,“你年纪虽小,却是懂事。这几年陪着十公主和德雅格格,所言所行俱佳。故此啊,你哪里有错,你是有功才对~”
廿廿的心跳得更厉害起来。
四年前初见十五阿哥,一颗心里都是胆怯;可此时她已是小小少女,这一回再见,紧张之外,更有了面对男子的羞涩和不安去。
颙琰也不想叫小女孩儿如此局促,便只坐了一会子,与十公主和德雅又说了几句话,这便赶紧着起身离去。
十公主带着德雅格格、廿廿送到门口,行礼恭送。
“我十五哥刚迎娶了侧福晋,就又要随扈着我皇阿玛去木兰了。等下一回再见着十五哥,得好几个月以后了~~”十公主有些寂寥地甩着帕子道。
皇帝秋狝木兰,满朝文武都要跟着去,和珅这样的天子近臣就更一定要随侍在皇上身边儿。
那她的小额驸丰绅殷德也自然得跟着去了。
到时候儿这宫里,甚至整个京师啊,就都该空了。
廿廿垂眸望着自己的脚尖儿,看着阳光将她的影子落在脚尖儿上。
“……十五阿哥刚迎娶了侧福晋,也得跟着去呀?”
德雅点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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颙琰离了翊坤宫,觉着今儿的脚步有些轻快。
不大会子就已经出了内廷,颙琰才定住。
他扭身回来,望向翊坤宫的方向——都怪自己,方才竟怎么没听清楚十公主说的是什么呢?
十公主说,皇孙绵偲也是生在乾隆四十一年,跟那女孩儿廿廿同岁,正好年岁相当……
绵偲是十一阿哥永瑆的儿子,可是绵偲却是在出生当年,就被过继给十二阿哥永璂为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