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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绮罗没想过要去见顾仁,就算知道顾掌柜是长春堂的掌柜,但是她从来就没问过关于顾仁的任何话题,当然,主要是,她知道,长春堂是家族式的,里面的全是顾家人,她也不敢跟那位顾掌柜说太多。
现在想想,她其实对顾仁和顾掌柜好像也不都是不放在心里。只不过,她对顾仁更多的是感激,因为顾仁的关系,她一直关照长春堂,她的方子都会封在信封里,让程槐送到顾仁手中,当然,第一次送时,顾仁让程槐带了一打银票回来。她还是用信封装了,让程槐送回去,上面写着:“师兄敬启”。她用这四个字告诉顾仁,她一辈子都会以师兄待之,以后,顾仁就没再给过银票了。当然,长春堂也没让她失望过,事情做得非常地道。
而顾掌柜,虽说她也知道,他们不算是朋友,但她相比较而言,她对长春堂的信心其实多少与顾掌柜有关。毕竟她根本不认识顾仁是谁,写药方也是后几年的事,顾掌柜是她认识的第一个顾家人。因为有顾掌柜这样的人在,她才会对长春堂越来越有信心,之后,她手中的签子,大头从来都是给长春堂的,不仅是因为顾仁,而更多的是信任顾掌柜。而因为信任的顾掌柜,又因为顾仁照顾了父母,她才会一直关照着长春堂。
她从来就没想过,顾仁和顾掌柜会是同一个人。那十八年,顾仁一直守候着自己,为什么?
晚饭前。绮罗默默的回到后院,跟管家顾甲家沟通了一下晚餐之后。去正院看公婆,公公不在。就婆婆在正房里做新衣,那颜色和款式就知道,婆婆应该是在给自己做新衣。
“怎么自己做?”绮罗坐到顾太太的边上。
“也没什么事,这料子是我娘家嫂子送的,从南方带回来的,你摸摸,多么柔软,这色正配你,正好做出来过年穿。”顾太太拿布往她身上比了一下。然后得意的点点头。
“不是有针线上人吗?常低头做针线,对颈骨不好,还有对眼睛也不好。”绮罗替她收了布料,站起来,为顾太太轻轻按了一下肩颈的穴位。
“知道你不缺这些,你身边的人也能干,不过我闲着也闲着,打发一下时间罢了。”顾太太笑着舒了一口气,要知道绮罗是大夫。她按穴位真是闭着眼,手法是专业的,顾太太觉得真的很舒服。
顾太太是今天看了儿子的信,心里倒是有些怪怪的。丈夫和儿子每年都出去。他们也会报平安,每次丈夫和儿子回来都说挺好的、很顺利,她也就觉得外头他们过得很好。刚刚看信时,丈夫就会笑。说那店还真的三十年如一日,什么碗的缺口。还有院里的马槽,半夜里马嘶驴叫,那叫一个吵啊……
在外头,财不可露白,再说,药行有药行的圈子,住大家都住的旅馆,能听到各种圈外听不到的消息,所以住在哪,吃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圈子,要紧紧守住这个圈子。老太太当年就说了,千万别瞧不起任何人,那小旅店里任何一个穿着粗布衫子的小老头,就可能是是哪家大药行的东家。长春堂也就在京城里能占一席之地,真的到了地方上,是龙是蛇,还真说不清,所以抬头不见,低头见,培养自己的人脉,不管用不用得上,这些都是必须的。
那些事是她从来就不知道的,听得那叫一个心痛啊!直说要等顾仁回来,好好给他补补。结果顾老爷却说,该补的是媳妇儿,儿子在外头,他是熟手,身边也有人,他不很担心,但家里的事才是重头。步步凶险,一个不小心,弄不好,家破人亡。得亏媳妇经得住事,不然……顾老爷冷冷的瞅着外头,没说下去。
对内宅之事,顾太太还是精明的,马上想到从媳妇进门之日起,家里发生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真是比自己当初难得多,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宗妇,最多挤兑一下她笨,但是不会真的上刀子。而对绮娘,他们可是真的上刀了。换药的事,其实就是针对绮罗的。如果她放行了,那么责任不会追到顾义他们身上,他们只会说,作为宗妇,你没做好,更有可能是陷害到绮罗身上来。弄不好一举拿下绮罗宗妇的位置,然后呢,两代家主都没有合格的宗妇,还有什么资格管理家族?算盘倒是打得很精啊。
想到这儿,顾太太便忙去开箱子找布料,好好的给媳妇做身衣裳,到时气死那些人。所以说,此时给绮罗做衣服是心疼绮罗,还是想气死那些人,顾太太自己都说不清,反正在她看来,差不多。
“婆婆,怎么会为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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