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刚懂事那会儿,她牵着他的裤腿,仰着小脑袋,目不转睛地奶声奶气地喊自己“爸爸”。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像她小时候那样,将她抱起来转一转,疼一疼,可现实就是,他连起个身都要人七手八脚的扶着。
老了,真的老了……
白建明对着自己的这副身体苦笑了下,不过,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如今他的童童平安归来,他也应该好好锻炼自己,争取早日出院,就算不能替她分担辛劳,给她带带孩子也好哇!
这样一想,白建明悲伤到近乎阴郁的面庞渐渐明朗开来,他抬手指了指靠在角落边的两把椅子,温和的示意道:“童童,沛远,来,你们坐,爸爸有点事要问问你们。”
白童惜和孟沛远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的间隙,慕秋雨已经搬了把椅子过来,并把自己身下的那把椅子让了出来,自己则绕到病床的另一边,坐在了刚才指导老师坐过的椅子上。
这样一来,白童惜和孟沛远也就不再客气,屈膝落座了。
白童惜随后望向白建明的脸,问道:“爸爸,你想问什么?”
白建明调整了下靠姿,以方便和女儿女婿对话后,问:“爸爸想知道,那个抓走你的家伙,现在是被关在局里吗?”
白童惜下意识的看了慕秋雨一眼,就见慕秋雨心有灵犀的冲她点了点头,可知慕秋雨已经事先和白建明浅谈过这事了,现在白建明是想从她这里求证一下。
对此,她轻轻“嗯”了一声。
白建明舒了舒眉心后,接着问:“那郭月清呢,也还被关着呢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叫白童惜微微一怔。
一旁的孟沛远在这时轻轻握住她的手,暗示他来说。
白童惜有些不忍的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就听孟沛远说道:“爸,郭月清一样被关在局里,您大可放心。”
白建明意味深长的问:“你叫她郭月清?”
“没错,她已经不是我妈了。”孟沛远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
白建明一愣过后,严肃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沛远淡淡的说:“意思就是,我爸近日会和她提出离婚,之后她该受到什么惩治,是她的事,与孟家无半点干系。”
“好!”白建明突然一拍孟沛远的肩膀,吓了白童惜和慕秋雨一跳。
细看之下,却发现他的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看样子,孟沛远的回答很符合他的心意。
对此,孟沛远跟着微微一笑:“爸满意就好。”
白建明目睹孟沛远的这个笑,只觉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被搬开了。
还好,孟沛远没有是非不分到放弃追究郭月清的责任,这样他和慕秋雨也可以放心的把童童交给他了。
*同一时间,离开医院的温麒,已经遵从白童惜的嘱托,将汤靖和安心约在了建辉地产附近的一个咖啡馆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