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也是生理卫生课上老师讲的,古代哪有人上这种课?
等等,芳哥怎么突然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不孕……呃,总算知道她费尽心思找自己来的目的了。
不能这么快就掉进去,治不孕找妇科医院去,找我做什么?
“福晋应该知道,一个人失血过多,造成身体的血量严重不足,轻者晕厥,重者死亡。好比那些战场上身中刀伤的士兵,若不及时止血,血一旦流失过多,就算伤得不太重,也会死。女人每次月信虽然血量不大,但总是在流失,若不能从其他渠道得到补充,那身体气血不足是肯定的。”
楠珺不知该怎么解释,差点把干细胞造血功能都说出来了,好在这个比喻还比较合理,只是不要把补充血量的渠道误解为吸人血就行了。
芳哥掩口一笑:“沈姑娘说话真有趣,比那些太医强多了,他们只知道说什么脉象相冲,阴阳失调,寒气入体,哪像生姑娘这样,三言两语便将症状说清楚了。”
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福晋过奖了,民女跟随师父习医,师父说什么,民女便学什么。”楠珺说的也没错,生理课上,老师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把士兵换成了其他人而已。
芳哥愕然道:“沈姑娘的师父也是女子?”
“是……的。”她多想告诉芳哥,她生理卫生课的老师是……男的,她当时上这课的时候,老师拿着他的身体构造进行讲解,关键是他有的女生没有,女生有的他没有,这是多么令人尴尬的课程啊!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福晋谬赞了。”
两人就失血这个事废话了一通,始终没有将话题引到“不孕”上去,不知是芳哥觉得难以启齿,还是另有计较,或者放长线钓大鱼?
楠珺也不想给她这个机会,起身说道:“福晋今日身子不适,民女便不打扰了,若民女与福晋有缘,日后自当再来看望福晋。只是那参汤别再喝了,补气安神倒是好,若要补血,还是多喝红枣乌鸡汤吧!告辞。”
说完,也不理芳哥挽留的目光,径自离去。
呼呼……还好红枣乌鸡汤多喝也没事,楠珺走出惊鸿殿,双脚微微有些发抖,刚才自己表现太好了,竟然没留什么破绽。
司晴见了,轻笑道:“姑娘不要紧张,福晋素来是个温和的人呢。”
楠珺回头朝她尴尬地牵了牵嘴角,是,很温和,我也是醉了。
路上不能过多言谈,三人疾步回了如意室。楠珺让真真和璀儿在门外把守,拉着司晴进屋关上门私聊。
“司晴,你猜,福晋装晕倒骗我过去是为了什么?”
司晴笑道:“奴婢愚笨。”
楠珺:“……”你才不傻呢。
“什么晕倒,什么气血不足,都是假的,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我给她医治不孕之症。”
司晴眉头微蹙:“福晋直接言明了?”
楠珺:“那倒没有,这是我猜测的。”
司晴抿嘴沉默了,楠珺见她似有疑虑,也不出声打断。
“既然福晋没有言明,姑娘就装作不知道,此事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姑娘犯不着淌这趟浑水。若是日后福晋再找借口叫您过去,您可以推脱,尽量不要与之深交,这里的水深不可测。”
楠珺一惊:“深不可测?”她心里微微有些凉,古代女子以生养为头等大事,怎么就变成深不可测的事了?
司晴舒展眉头,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孔说道:“姑娘,您心思单纯,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兴许会觉得不痛快。”
单纯?呵呵,哪方面的单纯?楠珺囧。
司晴点到即止,楠珺也不便再问。只是今日之事,倒是给她敲了一个警钟,不看点医书,在这府里还真混不下去。前有胤禛治“不育”,后有福晋治“不孕”,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真真不便出府,她便托司晴去何宝斋买那支承诺给芳哥的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顺便让司晴再去给她买些书,唐诗宋词必不可少,可那医书却至关重要。司晴抿嘴笑着,也不抚她之意,拿着银票径自去了。
楠珺看着苍天泪目:这去一趟惊鸿殿便损失了好些银子,那地方才是销金窝吧!还有,我什么时候变成专治不孕不育的医生了?此刻她莫名地想到了北京的协和医院……
不行,这是胤禛惹出的麻烦,不能让他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