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觉得我会相信?”
面对邹进森冷冷的质疑,夏东海只是面无表情的道:“当年让律师拟定的协议还一直放在我办公桌的抽屉里,你想要我证明的话,我可以立即就让人拿来给你看。”
邹进森闻言忽然沉默下来,面上依旧是一贯的阴冷,深沉的双眼紧盯着夏东海,那么尖锐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看穿,想借此来判别夏东海说的话的真假。
可是,只是短暂的一瞬,他便把视线撤回去了。
现在再来探究这些事情的真伪,又有什么意思?他还不是已经在监牢里呆了六年?结果再怎么样,都已经无法改变了不是么?!
何况……
邹进森的眼里蓦地比之前变得还更阴寒,身上都流窜着一股摄人的戾气。
他语出冷厉道:“你说你信任我,真的信任我的话,还会在我身边安排人监视?我做的那些事情,虽然不能说百分百的隐秘,但是我自认为行事谨慎小心,想要抓住我的把柄和证据,除非是内鬼,否则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搜集得到我犯罪的证据。可看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案子就进入了司法程序,你敢说你从一开始没有安插人手来防备我?”
夏东海神色不变,无奈的道:“这件事情你真的想多了,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防备你什么。那个时候,我一门心思都在晴雨身上,平时睡一觉都觉得是奢侈,又怎么会有精力再去管公司的事情?真要防着你的话,我也根本不会给你放宽那么多的权限,把重大的事情全权交给你负责。”
他换了一口气,继续道:“当时是有人在财务报表上发现了异常,我才猜出你可能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但我也只是怀疑而已,手里的那些资料,根本不够作为立案的证据,是后来,是有人主动把你所有的违法记录呈交给了我,这才转交给了司法部门。这期间我过你三次,本来是想看你的态度,看能否把影响尽量降到最低,但是你根本就没有给我这个机会。那时晴雨的病已经到了最严重的时刻,我自顾不暇,自认为对你也已经仁至义尽。至于后果,这只能是怪你自己走了偏路。成年人做错了事,就得要承担其中的责任与后果。”
邹进森再一次沉默下来。
按着夏东海的话说,他记得那段时间夏东海确实是过他好几次,但那会儿他每次都借事推脱了,再之后没过多久,警方就已经找上门来。
就在邹进森暗自沉思的时候,夏东海忽然又在他前面开口道:“我想,你现在肯定也在想,那个把证据主动交给我的人是谁吧?”
邹进森微微抬眸,阴郁且锐利的神色在深沉的眼里一闪而过。
他当然很想知道,这些年来,他也一直不忘在想这件事情,虽然有让他怀疑的人,但是也始终无法断定背叛他的人究竟是谁。
他心有意外的斜睨着夏东海,隐隐觉得奇怪,不光是夏东海忽然间意味不明的问话,还有他此刻流露出来的那怪异的神情。
是愤怒吧?
他好像看到了夏东海紧绷的脸庞上隐藏着的愤然和怒意。
那个曾背叛过他把证据交给夏东海的人,现在却让夏东海现出寒凛的怒容,这是为什么?
“是谁?”邹进森冷冷的问道,言辞里都渗透着他对那人的仇恨。
直觉告诉他,那一定会是个很让他意外的人。
“周,雪,梅!”夏东海面色冷凝的看着他,一字一字依次从口中挤出。
邹进森倏地一寒,眼底霎时间射出犹如刀刃般的冷光。
夏东海见他这样的反应,不禁冷笑道:“你没有想到吧。那个怂恿你来绑架我女儿的人,就是当初真正害你坐牢的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邹进森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慎人的寒意。那样毫不掩藏着戾气,实在叫人胆寒。
夏东海依然是冷笑着说道:“除了她还能有谁,你手下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从来都只忠于你一个,我就是想收买也收买不了。何况,能收集到你犯罪证据的人,也只有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说到最后,他毫不留情的对邹进森投以了讽刺的眼神。
当然,也有讽刺他自己的意思。
邹进森的脸上越来越阴寒,垂眸的时候,阴鸷冰寒的眼神身处闪过带着杀意的寒光。
目光斜斜的一睨,他对着站在右侧的何来,声音里冰冷得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你亲自去把周雪梅给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