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深只是一夜之间,头发全都苍白完了,看着陪着自己走过人生道路的老伴,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他双眼空洞无神,低低地呢喏着:“念念啊,我如果答应东阳,让他和安安搬出去住的话,你就不会无端端受伤。”
“且不说安安是不是无辜,这一切都得你醒来才可以知道真相,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怎么会受伤的?”
可是不管薄司深怎么说话,慕时念依然是沉睡着。
“爸爸,你已经守着妈妈一夜了,你先去休息吧,我让雪姨进来照顾妈妈。”薄东阳走到了薄司深的身边,哑声说道。
“东阳,你先去处理安安的事情,你妈妈一天没有醒来,安安都脱不了关系。”薄司深摆摆手,无力地说道,“如果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应该答应让你们搬出去的,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啊。”
薄东阳心神一颤,“我已经把安安从警局带回家了。”
“东阳,要是妈妈真的是安安所害,你会怎么做?”薄司深低声问道,
“爸爸,安安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薄东阳喉头一紧,清冷的声音里没有底气,他插在裤袋里的双手,微微地攥成拳头,眼眸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冷光。
“家庭医生告诉我,你妈妈之前的药被人换掉了,就是在安安房间里那些维生素,而你妈妈给安安的金镯子,今天居然在拍卖行上,你说安安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变得那么残忍?”薄司深声音非常粗哑,甚至是带着一丝的失望,“我们待她不薄,她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情?我也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孱弱的女子,下手怎么可能那么狠?
薄东阳听言,脸色微怔,甚至是有些难看,他看着昏迷不醒的妈妈喉间一阵哽塞。
妈妈是他最疼爱的长辈,看着她因为黎安安而躺在这儿,安安即使是他的妻子,但是当这些事情端在他的跟前,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无法做出抉择。
“黎安安,你还有脸敢来这儿!”病房外传来了一声阻拦声,“我真的没想到东阳居然会把你放出来!如果大嫂她醒不过来的话,你就算没坐牢,这辈子都别想过得安宁!”
薄瑰莉挡住了黎安安,推搡着她,“黎安安,东阳能够原谅你的所为,不代表我们就能够原谅你伤害大嫂!你最好做好和东阳离婚的准备!”
“大姑姑,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二姑姑上前,拉着薄瑰莉。
“你们没有亲眼看到她是怎么对大嫂的吗,她连大嫂都不放过,那么心狠手辣的一个女人,即使东阳不和她离婚,她还有脸住在薄家?还有脸去面对我们?”薄瑰莉咬着牙齿,推着黎安安,如若不是忌讳着薄东阳在病房里,她肯定又给黎安安几巴掌!
“一切都得等大嫂醒过来才知道真相,你别再对安安说那么重的话了。”二姑姑继续说道,“在花园里修葺的工人说安安回房的时间,和警方所说的血液凝固的时间有出入。或许是其他人做的也说不定,安安只是做了代替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