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稀罕!是他强行不让我走的!”沈嘉宁说,“挠痒就挠痒,别和我说你家少爷的事情,我不想听。”
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但见她啧啧了两声之后,依然说道:“少爷知道你酒精过敏,特意命人从法国带回了那么多补料。”根本不将沈嘉宁的话放进心上。
“……”沈嘉宁偏了头,不想去听,可是她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畔响着。
“真心是难为了我家少爷啊,为了不让看着他便心烦,一个人住在皇伦度假村里。少爷他可是认床的,你现在睡的床,才可以让少爷睡个安稳觉。”
“连老爷也打了越洋电话回来责骂我们没把少爷照顾好,少爷现在可是廋了一大圈啊……”
“……”
佣人喋喋不休,沈嘉宁坐起来,将自己的腿收回来:“你说够了没有,又不是我的错!”
沈嘉宁将他回半山的规律都记了下来,她需要的就是等待机会离开这里。
当薄廷皓回来半山的时候,很难得地看到沈嘉宁坐在客厅看电视。
“少爷,你回来了。”泉叔在门口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我吩咐厨房把膳食端上来。”
泉叔话音刚落地,沈嘉宁从沙发站了起来,盈盈一笑,“少爷,你回来了。”她却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这么称呼他,真是为难她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看上去变得柔和一些,落在向她徐徐走来的薄廷皓身上。
如流水的灯光映照着薄廷皓那张与众不同的光洁白皙的面孔,他有一双像海一样深幽,冰一样冷冽,又梦一样迷蒙的星目,两道剑眉是浓黑而略显相连,形如悬胆的鼻梁端正而挺拔,一双薄唇轻轻地上扬着。
这样的薄廷皓是俊美无比的,足于让所有的女子都为之倾倒。但是,倘若他的瞳仁中少露出一些寒森的、迷悯的、嘲弄的和**的神情,那么,她或许会觉得他真的很迷人。
他在她的跟前一停下,一双冰眸紧紧地盯着沈嘉宁那齐眉刘海下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
那恍如抽丝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着:“你找我有事?”泉叔打电话告诉他,她在家里等着他回来,那时候的他是多么地兴奋,恨不得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我沏好了茶,坐下来品几杯。”她眼皮轻眨,嘴角儿处晕起了淡淡的笑,坐了下去,亲自为他斟了一杯。
他在她的对面豪华真皮沙发坐下来,一双夹带着一丝受宠若惊光影的凤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优雅沏茶斟茶的沈嘉宁。
她认真恬雅的时候,有种夺人心魄的气息,让人一阵失神,仿佛这一切在她的面前都会变得黯然失色。
“有什么事情,你说吧。”他接过她双手恭敬递过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幽幽地说着。
“少爷,我不是那种娇身肉贵的人,这种奢华的生活,不是我这种平凡人家所能享受。谢谢你的厚爱,但是我真的无福消受,请你让我离开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快将十万元如数还清。”她暗呼一口气,紧握着的手心也沁出了薄薄的细汗。她咽了咽口水,又说道,“而且你也说过,待我身子复原的时候,你就让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