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也没有没有什么难过的,我慢慢跟你说吧。”当下便把如何同龙腾决裂,如何打死了龙九,龙腾怎么救了南宫镇一家,最后如何带着孩子逃出生天一一向南宫苒说了。
南宫苒听罢,惊道:“难怪说他那么恨你,原来你打死了人家的妻子呀。这种恨确实让人不能忍受的”想了想她又道,“倘若你要让人打死了,我……我说什么也要找那人拼命。”
郗风笑了笑,便说道:“我也不想伤她的。只是我失散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刚与我聚首,却双双殒命,我一生之中都没有那么难受过,因此当时几近疯癫,做事欠缺考虑,才酿成了大祸。”
南宫苒听到父母双亡几字,当即红了眼圈。
郗风知她触景生情,盼着能引开她的注意力,当下便将酒壶递给她,问道:“你要不要喝一口?”
南宫苒连连摆手:“不要,我不会喝酒的。”说着,忽的又道,“等一下,要不给我尝尝?”也不理郗风允是不允,抢了酒壶便喝了一大口。她想着这酒壶上沾着郗风的气息,不禁心中一荡。稍一分神,却觉得那酒水辛辣难当,难以下咽,当即便将嘴里的半口酒吐到了火堆上,边以袖口擦拭边抱怨道:“这东西那么难喝,我可不要喝了。”
郗风笑了笑,又接了酒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南宫苒见他毫不在乎,想着那壶嘴上沾着自己的唇印,郗风喝起来,便如同再吻了自己一般。想着想着,便痴痴的笑了起来。
郗风不解,便问其故。
南宫苒格格一笑,羞道:“女儿家的心事,怎好对你说?我倦了,先睡啦。”说着,便将头埋进臂弯。
郗风见状,忙道:“馒头都烤热了,你吃一个再睡吧。”
南宫苒这才又抬起头,红着脸将火上的馒头拿起,一掰两半递给郗风一半,说道:“你别只顾着喝酒,我……我家大仇还没报哩!”话说如此,只觉得面红耳赤,当下埋着头啃起了馒头,再也不敢去看郗风一眼。
郗风心知肚明,也不愿揭破,当下又灌了几口酒,将烤好的馒头收拾收拾,胡乱的吃完后,便闭目睡去。
及至天明,二人又草草的吃了东西,这才并肩同行,往雪原城去了。其时雪原城已被龙腾攻克,他恐昭嗣余部作乱,在雪原城内外布置了重兵把守。郗风有求于人,也不愿偷入城中,便在城门处请问奏报龙腾。
守城卫士当即便去报告龙腾,不多时便引着郗风二人入城去了。龙腾现下所居之处,正是当日扎塔穆的府第,府第占地甚广,位在雪原城内的最北侧,背倚着大雪山,院墙屋瓦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门楼两侧的滴水檐下挂着无数的雪凇,左右各有四名大刀卫士守护,门口正中悬着一方‘平北雪原王府’的金匾,料来是新近更换的,并不见有积雪。整个王府前后一共三进院落,龙腾居于二进院的正房,卫士将郗风二人引入房中,便退了下去。
龙腾见郗风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当即便赞道:“你果真了不起。瞧你上次伤成那番模样,我只道你就此便要死了呢!不想没到才一个月不见,你竟然好的如此利索。”
郗风笑道:“天下这么多大事未了,我可不敢先死。承蒙你上次相救,郗某特来致谢来了。”
龙腾冷哼道:“致谢就免了,本王并非真心想救你。你我不共戴天,若是不亲手杀了你,终至我耿耿于怀。”说着,一瞥眼看清了南宫苒,便又说道,“我还当你与父母丧身火海了,原来是跟郗风厮混到了一处。”
南宫苒忙说道:“你别胡说八道啊。我被你手下那什么长庆的三个混蛋抓了,碰巧是姐夫救了我。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却要污我清白,再敢胡说,瞧我不打你耳边?”
龙腾见她这般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恰是像极了龙九。当初自己流落雪原神宫时,也正是让龙九打了个耳光,一想到龙九,不禁心痛。恰恰郗风又在面前,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厌恶。然而眼下祸事频发,龙腾也无暇与之计算旧账,当下从桌上取了一张纸递给郗风,道:“你瞧你做的好事!”
郗风不明就里,当即接了那张纸,只看了两眼,立时惊的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