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因果,众多巧合齐聚在四爷身上,未尝不是他300年修来的果。
融合灵魂痛苦而危险。
尤其是最后阶段——接受记忆,十几年的记忆纷繁芜杂,容量巨大,犹如波涛汹涌的洪水一股脑的冲击大脑,疼,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绝对比锥心刺骨还有痛千倍万倍。
可是四爷是谁?绝非常人也。
有形无体,五感全无的飘了300年,第一次感觉到痛,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
越痛,他的心越畅快,沉着的保持着灵台清醒,淡定的承受一波接一波的剧痛,痛快的敞开大门,海纳百川般吸收记忆,颇有点享受的意味。
且,在如此境况,四爷还没忘分出两分精力维持本尊面部表情不变,身体保持昏迷的模样,硬是让旁边的西门和美作没发现任何的异样。
强人啊!
一盏茶功夫,道明寺司的身体微微一颤,双眸猛地睁开,两道凛冽的寒光爆射而出,转瞬光芒消失,眸光变得深幽冷淡。
四爷融合成功了。
四爷动了动身体,怎么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尤其是背后,火辣辣得,怎么回事?
当机立断,阖上眼,调出记忆,方便应对。
四爷从记忆得知,他所处的位置是日本,身为爱新觉罗子孙成了倭人,虽有遗憾可没意见。
所在家族是四大家族之首,日本第一财阀,四爷挑了挑眉,勉强凑合能接受。
身份是道明寺财团的唯一继承人——道明寺司,经过了九龙夺嫡的残酷,这个“唯一”让四爷非常满意。
可是,接下来的一幅幅画面,让四爷的那份淡定从容,破功了。
小时候就不说了,四爷14岁大婚后就开始办差,可道明寺司现在都17岁了,整日不是在不正经的地方吃喝玩乐,就是和另外三个纨绔祸害学堂,整些幺蛾子。
什么花一样少年——f4,依他看,就是4个地痞流氓。
整出红纸条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伎俩,让庄重严谨的学院变得乌烟瘴气,祸害一方。
胡闹,胡闹,简直是太胡闹。
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四爷,对北京城那群浮华喧嚣,游手好闲的八旗纨绔子弟,最是看不过眼,曾经花了大力气整顿,将他们一个个丢到军营操练。
如今,发现自个成了自个最厌恶的人,能开心吗?
那脸是越来越阴郁,浑身散发的气息越来越冷。
终于,在看到道明寺司为了一个身份是包衣奴才的杂草,明知陷阱,义无反顾的冲进英德餐厅的画面后,直接将道明寺司的记忆揉成一团,丢犄角旮旯里去了。
四爷现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猛地坐起来,双手握紧,深邃的黑眸中,平静的风暴正在酝酿。
如果了解四爷的贴身太监苏培盛在,见此情景,立马心惊胆战的跪地,一脸骇然的高呼:“万岁爷,息怒啊!”
远处坐着的美作和西门调侃着阿寺今日的神勇表现,那叫一个欢畅啊!
突然,一股寒风悄然从他们脚底窜了上来,两人猛地打了个冷战,同时打住话题。
“美作,怎么突然变冷了。”西门问。
“难道空调坏了......”美作无意识的答道,大概是感觉不对,声音越来越小,与西门对视一眼,默契的同时转头看向病床。
宾果,找到冷气的制造者。
道明寺司寒若冰霜的脸色,让两人面面相觑。
“阿寺这是咋那?”西门眨了眨眼睛,对着美作无声的问。
美作用大拇指刮了刮下巴,随即大拇指向后指了指刚刚牧野杉菜坐过的沙发,笑的暧昧。
“要过去吗?”西门挑了挑眉,带着戏谑。
“这可是好戏,为什么不看?”美作吊儿郎当的站起来,向人形冰柜进发。
西门不甘示弱的跟了上去。
他们的动作让四爷回神,敛起眸底的暗色,黑眸眯起,不着痕迹的打量两人,快速搜索记忆。嗯……道明寺司最好的朋友,美作玲,西门总二郎。
两个没节操的花花公子,一个喜欢有夫之妇,一个对女人来者不拒,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本尊没有被近墨者黑堪称奇迹。
面上虽不显,可四爷对美作和西门的印象不太好额!
美作和西门可不知道自个被厌恶了,笑嘻嘻的分别站在病床两边,一脸揶揄的看着四爷,对他身上的冷淡熟视无睹。
“阿寺,感觉怎么样?”美作重重的在他肩头一拍,“牧野有事先回去了,放心,她明一早准来看你。”
这一拍,牵动肩膀处的伤口,四爷的倒抽一口气,刺痛让四爷忆起受伤的原因,心情更加恶劣,尤其是“牧野”二字让眸光的寒意更浓,淡淡的瞥了美作放在他肩上的手一眼,一语不发。
在那一瞬,美作感觉一种恐惧扑面而来,转瞬即逝,本能得收回手,眨了眨眼,凝神看着阿寺,错觉,错觉,摸了摸鼻子,不过趋于本能,他变得老实很多,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动作绝对优雅完美,一扫刚才的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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