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故作惊讶状,转头回来瞧着他,说道:“王爷回来了?”
赵廷美一躬到底,说道:“多谢爵爷救了家母。这份恩情小王一定牢记在心,没齿难忘。”
杨仙茅赶紧还了一礼,说道:“王爷言重了,我只不过是奉旨行事,要是没有皇帝的旨意,我是不敢做这个手术的,宰相赵宰相简直要跟把人生吞活剥活剥一般,我小命还是比较重要的,所以先前不敢应允,还请王爷恕罪。”
赵廷美点点头说:“这事不能怪爵爷,换成谁都会这样。赵普还想跟皇帝较劲,他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好啦,先不说这些,走走,我们去吃酒去,我叫人马上置办酒宴,好好喝一顿,连日来母亲病重,我无心饮酒。这一次杨爵爷星夜兼程赶到京城,为家母做手术,实在辛苦。如此劳累,当饮上一杯美酒解乏。我这有几坛美酒,再叫几个歌姬来歌舞助兴,如何?”
杨仙茅赶紧摆手说:“美酒就可以了,至于歌姬就算了吧,你母亲刚做完手术,还没病好。等好了再说。”
赵廷美其实也觉得这个提议不是很稳当,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所以这么说了。听到杨仙茅这么说之后,他赶紧一拍脑门,说:“对对,还是爵爷说得稳妥,咱们就先这样饮酒,改日母亲康复之后,叫母亲一起参与,那时候再好好美酒相谢爵爷。”
很快酒宴摆好了,赵廷美让自己孩子在病榻前照顾奶奶,替换夫人来一同陪杨仙茅饮酒说话。
正喝得高兴的时候,忽然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到了门口,门帘一挑,进来一人,却是前院的门房,紧张的对杨仙茅道:“王爷不好啦,宰相赵普带着一帮子大理寺衙门的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了,还带着兵刃、锁具什么的,说是要来抓杨爵爷的,说杨爵爷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是死罪,要拿他下狱呢。”
赵廷美一听这话,火气腾就上来了,重重在桌上一拍,说道:“赵普这老贼,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他想干嘛?竟然到我府上来抓人,而且还抓我母亲救命恩人,我跟他拼了!”说罢迈步就往外闯,却被杨仙茅一把拉住,说道:“王爷,不用担心,他竟然冲我来的,就让我来应付他。你在一旁看着就行了,这事你不宜插手。”
赵廷美也是在火头上,又是喝了酒之后十分冲动,但是要冷静下来,他也知道不能跟赵普硬来。赵普可是宰相,他虽然贵为亲王,但是自己的亲哥哥宋太宗似乎对自己一直颇有戒备,特别是这一次北伐失败后返回之后,更是如此。好像自己在偷窥他的皇帝宝座的。这时候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最好做和事佬为好,而不是直接冲到前面去跟赵普翻脸。
不过,刚才他的话已经说出来了,所以还是愤愤的说道:“爵爷,你去跟他交涉也行,你放心,有我在,他感动你一根毫毛,我就跟他拼了。”
这话赵廷美说得狠,其实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赵普真的要抓人,当然不能跟赵普直接翻脸,还是赶紧进宫找皇帝搬救兵为好。
杨仙茅笑了笑,迈步走出房门,径直来到天井之下,便看到一行人急匆匆从月亮门踩着瑞雪走了进来,当先一个正是须发皆白的宰相赵普,身后跟着十几个衙役,拿着铁链、铁尺,挎着腰刀,有的还背着弓箭。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杨仙茅云淡风轻的站在廊下,望着走过来的这一帮人。
赵普走到杨仙茅面前,见他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自己,更是生气,袍袖一拂,指着杨仙茅道:“你给陈国夫人做了开颅手术了?”
杨仙茅点点头,没有说话
“本相昨天就警告过你,这是大逆不道的事,你为何还要执意如此?”
“治病救人乃我郎中的天职,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陈国夫人病死,能救她却束手旁观。”
“陈国夫人是君,你是臣,你劈开她脑袋就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事到如今,居然不知幡然悔悟,还在这大言不惭什么救死扶伤。本相倒要看看把你脑袋砍下来之后,你还如何嘴硬!”
说罢,赵普手一挥,大叫:“把乱臣贼子杨仙茅抓起来!”
几个捕快齐声吆喝,抖着铁链,满脸狰狞朝杨仙茅扑了过去。
等他们冲到近前,杨仙茅这才一抬手,手中不知怎地多了一柄耀眼生辉的宝剑,当啷一声,长剑出鞘,化作一道寒光。冲到最前面的两个捕快脖颈被砍掉大半,第三个则被一剑穿心。
这三个捕快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尸体沉重栽倒在雪地中,鲜血顿时浸红了白雪,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