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赶紧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瞧着庞知县,缓缓说道:“我们抓鬼。既然揭榜了,当然就要抓,放心吧。”
唐知县哼了一声说:“这才像话,不过,我警告你们,不要想打主意先答应下来然后偷偷逃走,因为衙门外面我已经布下了兵士,你们跑是跑不掉的,要是没抓鬼就翻墙出来逃走的话,同样要打板子枷锁示众的。”
杨仙茅点了点头,说:“这个我明白,放心,既然揭榜了,我们就不会虎头蛇尾的。”
庞知县点了点头,站起来对衙役说:“安排两位住下,根据他们要求购买法器,设法坛,今晚抓鬼,并通知三班衙役,彻夜在衙门墙外监视着。”
衙役们都躬身答应,似乎故意要给杨仙茅以震慑,简直跟大堂上的吆喝一般。
唐知县走了之后,杨仙茅和璇儿被衙役送到了衙门里的驿站,在这里安排下酒宴吃饭。门口一直有几个带刀衙役盯着,似乎要防止他们逃走似的。
到了驿站里面住下,璇儿跑过去将房门关上,上了栓,才回到杨仙茅身边,低声说道:“这狗官实在不像话,你为什么不拿出尚方宝剑一剑将他斩了?我父皇说过,七品以下的官员都准你先斩后奏的。”
杨仙茅瞧了门外衙役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凑到璇儿耳边说道:“你先前也说了,只有强迫人还债的,没有强迫人抓鬼的,这句话提醒了我。这庞知县逼着我们抓鬼,不合常理,只怕其中有些蹊跷,我就是要查清楚其中的缘由,所以才答应下来。”
璇儿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是有些古怪,可是你留下来又怎么查呢?万一被鬼抓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杨仙茅说:“衙门这么大,我们随便往哪里一躲,鬼怎么知道我们在哪?再则说了,我相信冤有头债有主,若真是有鬼,鬼应该去找害他的人,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怎么会来害我们呢?”
“怎么无冤无仇?你不是来抓他的吗?那就是跟他作对,他当然要找你麻烦了。”
杨仙茅嘿嘿一笑,说:“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到时候我会用法器祭出两个幻影假人出来,守在法坛之前,作为我们的替身,而我们两个就躲起来,那鬼即便出来了,还以为那法器打出来的幻象假人就是我们,把那两个幻象假人掐死了,他就会走的,我们不就平安了吗?”
公主一听,顿时又惊又喜说:“你还有这样的法器?拿来我瞧瞧。”
杨仙茅摇头说:“现在不行,等一会儿天黑之后你就看到了,因为这东西祭出来之后就收不回去,必须要被打碎才行,用一个就少一个。”
璇儿只好按捺住好奇心,静等着夜幕的降临。
杨仙茅告诉门外等候的衙役,让他们在闹鬼的刑房门口摆一座祭坛,一张大大的供桌,用布整个盖住,桌上摆上各种贡品,然后还要买若干法器。
衙役问他要买些什么法器,杨仙茅没有学过道法抓鬼,如何知道。便让把把法器商店里所有法器都买回来,自己都用得着,反正也不是掏自己的钱,让那庞知县出出血也是好的。
衙役答应了,过了一会儿,用马车拉了几车东西来,却是各种各样的法器,摆得地上到处都是,法台供桌上了香烛,各种供品一应俱全。杨仙茅绕着那些法器转了一圈,板着脸,一种这些法器也就勉强能用的表情。
庞知县还以为杨仙茅他们是准备开溜,所以让衙役一直盯着,可现在看见杨仙茅当真买来一大堆法器,又设了法坛准备作法,这才放心。临到散衙之前,他特意到法坛前叮嘱杨仙茅他们,让他们务必小心,然后神情紧张地告辞离开了衙门。
跟那两个兵士所说的一样,太阳还没落山呢,衙门的人便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连厨房各种打杂的也都离开了衙门,偌大的衙门空空荡荡。衙门的大门小门全都关上,从外面上了锁,从门缝看出去,外面都有兵士,手持利刃警戒着。
因为从目前发生的命案来看,死的人都是衙门之中的,那鬼怪没有欺负衙门之外的人,即便之外的人是衙门的衙役,也没有受这鬼祸害的。所以这些守在外面的衙役倒也不害怕,他们的主要任务庞知县已经交代了,就是防止那年少的道长和他师妹离开。
杨仙茅和璇儿都各自换了一身道袍,盘膝坐在两个圆圆的蒲团上,美味供桌上的蜡烛已经被他吹灭了,当然,目的是等一会儿好借着黑暗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