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挞凛原本觉得,杨仙茅之所以能够抵御他的先前的两拳,是因为有了准备,将硬气功全部灌注在了他要击中的胸口之上,因此,他决定第三拳避其防御最强的胸口,右拳只是打了个虚招,等杨仙茅防御力全部集中在胸口时,突然左拳偷袭,一拳击中他的肚子。——这一拳已然用了他的全身力道,却只能把杨仙茅打得倒退三步而已,仍然若无其事,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在萧挞凛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杨仙茅抖了抖衣袍,迈步走回了自己的茶几后,先把茶几上的两个锦盒拿起来看了看,冲萧挞凛笑了笑,然后都揣进了自己怀里。倒了一大碗酒,咚咚咚一口喝干了。赞叹地咂巴咂巴嘴:“好酒,真是好酒!”
这下,萧挞凛彻底傻眼了。
虽然自己搞了鬼,却还是没有能够伤到杨仙茅分毫。
对方防御力之强,简直世所罕见,他这一拳足以开碑裂石,便是一头大牯牛也经不起这一拳。杨仙茅却若无其事,别说受伤了,连让他感到痛苦皱眉都没做到。
萧挞凛沮丧的叹了口气,抱拳拱手说道:“杨爵爷武功之高,世所罕见。而且冠绝天下,在下佩服。”
坐回茶几之后,他神情十分沮丧,自己倒了一大碗酒,咚咚喝干了。
耶律休哥和韩德让哈哈大笑,指着萧挞凛说:“你这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既丢了面子又丢了宝贝,哈哈哈哈。”
萧挞凛却对杨仙茅道:“实在对不起,杨爵爷,我骗了你。——这两件宝贝中的避寒丹,其实是皇后娘娘让我给您的。只有那盒凝血膏才是我自己的,作为赌注。”
杨仙茅不禁苦笑。
耶律休哥则瞪眼指着萧挞凛怒道:“你搞什么?开什么玩笑?”
韩德让却笑了,说:“不要怪他,这是我的主意。其实这一枚避寒丹是皇后娘娘让我转交给杨爵爷的,说是杨爵爷的人肯定要下冰海的,届时可以服用。但是这避寒丹十分珍贵,世间只有两枚,一枚给了我们辽朝寻宝水手的头领,另一枚给杨爵爷。我拿着丹药出来,正好遇到萧挞凛,他听说我跟杨爵爷比试之事后,死活不相信杨爵爷武功高强,能耐得住我两拳全力攻击,他不服气,要跟杨爵爷打赌。”
耶律休哥道:“所以你把避寒丹给他了?”
“嗯,不过他已经准备了一盒凝血膏,说可以作为赌注,他不要爵爷任何东西。反复说了这凝血膏有很强的止血效果。不过,我跟他说,杨爵爷是一代名医,手里止血药恐怕不少,对你这东西未必稀罕。这样吧,反正这个避寒丹要给他的,你就拿它先当个赌注,测试一下杨爵爷究竟有没有我说的那么厉害。所以我就把它交给了萧挞凛。——如果要怪罪就怪我吧,我给这里给杨爵爷赔礼道歉。”
韩德让站起身,躬身一礼。
其实,皇后萧燕燕之所以没有直接把避寒丹交给杨仙茅,而是让韩德让转交交给杨仙茅,主要目的就是让杨仙茅承他的情,以便化解两人的矛盾。没想到韩德让尽管口头上说跟杨仙茅的仇怨一笔勾销,心里却一直还有芥蒂。
对于萧燕燕给杨仙茅珍贵至极的避寒丹这个举动,韩德让却解读为是萧燕燕在对杨仙茅示好,很生气,很吃醋,知道萧挞凛心高气傲,于是故意找到他,夸张地跟萧挞凛说了他跟杨仙茅比试的事情,用激将法让萧挞凛去找杨仙茅比试,想借萧挞凛的拳头狠揍杨仙茅一顿出气,没想到萧挞凛的铁拳也没能伤到杨仙茅分毫。
杨仙茅何尝知道其中的缘由,当下拱手说道:“算了,其实朋友间相互切磋,就算没什么赌注也没问题的。你们把事情看得太复杂,才搞出这么多东西了。再说了,萧挞凛将军的这凝血膏也是一个宝贝,他战场上亲自检验过的,错不了,我也正好缺这样的样子。”
萧挞凛一听这话顿时高兴起来,眉飞色舞的说道:“那东西真的是宝贝,特别是内出血。我有一次肚子挨了对方一闷棍,郎中检查说我内脏破裂,出了很多血,没办法开膛破肚,因为他们都不会钽业这种开膛破肚治病疗伤的手段,于是我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将这膏药挖一小坨和水吞了下去。想不到肚子的剧痛逐渐减轻,拉了一些黑色的便便出来,而且肚子不再剧痛。于是我每天用这膏药和水吞服。渐渐的竟然好了。只是那一次受伤,我好几个月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天天喝药,才慢慢治好的。但是也捞回了我一条命了。”
杨仙茅缓缓点头,如果这药丸真的有萧挞凛所说的这种效果的话,那倒的确是一个宝贝。因为有时候自己需要救助的人太多,连续好几个内脏受伤的人需要手术。如果自己来不及,肯定只能牺牲其中的某几个病情太危重的人。因为只有一双手救不了那么多人。有了这种药,可以减缓出血,那样就能赢得时间。所以,这东西对治病疗伤来说倒的确是个好东西,用挨上两拳来交换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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