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轰入其胸膛之前,凭空突然出现了一位中年书生,他抓住了淮河老鬼的衣服,猛的往后一带,唰的一下,居然退出了十丈之外。
他退得快,却还是晚了一些。杨仙茅这一拳有一半的功力已经撞击在了淮河老鬼胸膛,在退出十数丈后,淮河老鬼胸骨断裂,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洒在冰原之上。天空耀眼的白光,将四周照的无比通亮,雪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杨仙茅不由心头一颤,眼光死死地盯着那位中年书生。这人能够抓着淮河老鬼瞬间闪出十数丈,就这速度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更何况,他是凭空出现的。这之前根本没有他的踪迹,也没有见到他从旁边闪出来的踪迹。他就好像原本就站在那,只不过是隐形的,瞬间就显形了。
这让杨仙茅一下想起了他们在路上遇到的种种恐怖诡异的事情,难道这又是其中的一例吗?
杨仙茅想到了路上他们瞬间死去的无数的雪橇犬,还有萧干所说的两百多兵士瞬间死去,却找不到任何踪迹的事情。
面对如此诡异出现的人,杨仙茅不敢对眼前这位充满了诡异的中年书生有任何轻视的想法。
那中年书生提着依旧吐血不止的淮河老鬼,目光平静地望着杨仙茅,似乎眼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于是,杨仙茅慢慢的往前走,踩着地上的冰水,嚓嚓作响,一直来到了那中年书生面前,说道:“前辈是谁?为何要阻我复仇?”
书生道:“我复姓东方,单字一个复。”
他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甚至有些沙哑,可是,听在他提在手中昏昏沉沉的淮河老鬼的耳中,犹如凭空一个霹雳。
他猛地身子一震,缓缓回过头来,望着书生,仔细打量,忽然,他挣扎着站起身,呆呆的望着那书生,撩起衣袍,跪在了地上,哽咽着说道:“东方国师,你,你当真还……”
说到这,胸腹之中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喷在雪原之上,红白之间让人感觉格外的刺眼。他却全然不顾,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鲜血,欣喜若狂地望着那中年书生,咚咚磕了两个响头,说道:“晚辈拜见东方国师!”
杨仙茅见到淮河老鬼,居然对着中年书生如此恭敬,不由心头一凛,而且听他说是什么国师,又如此恭敬,他顿时心头一凛,想到他在吴越国皇宫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在吴越国创国之初,有一位修真功德深厚的国师,修为十分了得,已经达到了八级巅峰,半只脚踏入九级强者的地步,以他一己之力,帮助吴越国国王横扫天下,开疆扩土,建立了吴越国江山社稷。只是,他在一次情变之中黯然神伤,跳海而死。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难道眼前这位中年书生,居然就是那位吴越国开国功臣,国师东方复?
那中年书生缓缓点头说:“想不到,你这小辈居然还认得我。”
淮河老鬼磕着头说:“晚辈原本不敢认的,但是,国师有画像在宫廷之中,我每每忆念前辈的丰功伟绩,无限心驰神往,所以经常在前辈画像前缅怀敬仰。前辈的相貌跟画像上一模一样,我就已经确认了七八分,画像上前辈的耳朵有一颗黑痣,刚才看了果然如此,这才确信就是前辈。老国师,吴越国已经灭亡了,您当年打下的江山,我们做子孙的没有能把它守住,该死!真是该死呀。”
说到后面,淮河老鬼居然扑在冰原上,一边吐着血,一边嚎啕大哭。
那中年书生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定数,江山社稷,兴衰存亡,不是你凭一己之力就能决定的,这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你也不必太过悲伤,起来吧。”
淮河老鬼哭着,却没起来,说道:“国师,我们复国大业,就被眼前这小子给败了。就是他,抢走了我们太子的妃子,绑架囚禁文馨公主,祸害了文德公主,百般阻拦我们复国大计。晚辈无能,丢了老祖宗的脸,为了能够报仇雪恨,求国师做主啊。”
说罢,又是悲愤万分的咚咚磕头。
那中年书生点点头,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中年书生缓步往前绕过了双臂断裂匍匐在地哭诉的淮河老鬼,径直来到了杨仙茅面前,上下打量了下他,说道:“年纪轻轻便有此的修为,的确不错。你刚才那一拳,应该是阴阳真火吧?想不到这天气异物居然融于你一人之手,你能夺天地之造化,也是天生之俊才,却为何要阻我吴越复国呢?听说你自己也是吴越的子民啊。”
杨仙茅说道:“前辈可真的是东方复?”
那中年书生微微点头,说道:“正是。”
杨仙茅迟疑片刻,拱手道:“晚辈见过前辈。不过有一事不明,听说老前辈去世的时候已经年近六旬,这一去又是数十年,如果这样加起来,老人家应该是一百岁有余了,天地间真的有这么长寿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