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儿子马强。
夏银花将一个白瓷碗拿过来放在桌上,正要倒茶,那马大公子一巴掌将她茶盏打了出去,摔到对面墙上,啪一声摔得粉碎,把场中的茶客都怔住了,有胆小的悄悄地从墙角溜出去跑了,其他的靠得近的不敢就这么跑,畏畏缩缩的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马少爷指着夏银花说道:“我可告诉你,这个月的码头银子你没交?你是真打算不交了还是准备找姓刘的那老鬼罩着呀?”
夏银花陪着笑脸说:“哪能不交呢,只是这个月手头紧,这不马上要到春耕了,好些人都没空来喝茶,地头里忙着呢,这生意比先前可就差了许多,到现在这本钱都没捞回来。你放心,欠的码头银子啊我一准给你送去。”
“行了,今天我来就是收银子的,原本是我的伙计来,说是你马寡妇架子大,他们的脸不给,我就亲自来了,不然我爹还会以为我不会办事。我实话跟你说,中午要跟姓刘的干一架,兄弟们正缺钱鼓劲呢,所以赶紧的把银子拿来,总共十五辆,连本带息,原本是十两,你让我亲自跑一趟,这五两的路费你得出!一句话给还是不给?要不给,你这铺子就别开了,那五两银子,你就留着买药看郎中吧!”
一听这话,后面跟着的几个伙计啪啪几拳,就把两张桌子打得稀碎,他这些伙计还要接着砸,马寡妇赶紧摆手,说,到:“我给我给!我马上给!你可千万别砸我场子。马少爷,求你住手,我现在就给你拿钱。”
杨仙茅手里已经攥了几枚梅花针正准备出手,听到这话便将梅花针又放了回去,依旧落寞的望着滚滚江水。他这个动作没有人看见。
夏银花扭头看了一眼婆婆,见她已经吓得躲到茅厕去了,便暗自一咬牙,跑进婆婆的房间,很快拿了一个白蓝布袋子出来,里面一圈一圈的全是铜钱,一大包放在桌上,摊开了数了数,正好十五贯,说道:“这场子还多亏您给罩着。”
马少爷哼了一声,脸上这才稍稍平和下来,说道:“夏寡妇,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按道理你手头紧,我也知道,但是今天不同往日,要跟姓刘的干架,兄弟们心里没钱,手里没钱,脚下手上可就是使不上劲,不把姓刘的打趴下,他们欺负上来你的铺子也开不了。好了,我们还得去准备呢,以后你铺子上有什么事,尽管知会一声,有我马少爷罩着谁也不会在你在你这惹事的。”
“那是那是,多亏您费心。”
马少爷从白蓝布袋子里取下几枚铜钱,甩在桌上说:“不好意思,刚才打碎了一个碗和几张桌子,这是赔你的钱。我这人从来不会仗势欺人,特别是对你一个小寡妇更不能这样啊!好了,咱们走。”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他身后的大汉赶紧拎着那一大包铜钱出去。夏银花提着重铜壶,送到门口哈着腰目送他们远去,最后在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吃人不吐骨头,收的钱比衙门收的税还多,这生意还叫人怎么做。”
先前那胖茶客说道:“夏寡妇,我可听说对面刘五爷罩着的场子,收的码头钱一个月也就二两,比你这个少多了,他们这儿胃口可是越来越大,当真是不让人做生意啊。”
高个子茶客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压低声音说:“你说朝廷怎么怎么样只怕还没人来管理。你敢说马掌柜,说不定就有人后面给你捅刀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胖茶客也是一时嘴快,听到高个子茶客这么提醒他,顿时脸上变了色,端起茶盏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说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摸着头,小老鼠一般溜出了茶肆。
夏银花的婆婆听到外面安静了,偷偷摸摸溜出茅房,出来之后,听说马少爷拿了十五贯钱已经离开了,顿时觉得不对劲,她看了一眼夏银花,见她表情讪讪的,更是觉得不好,裤子都来不及系,提着裤子就冲进自己的卧室去了。
只过得片刻,她便尖着嗓子喊着:“我的天哪!天杀的,我的棺材本到哪去了?”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冲出来,抓着夏银花说道:“我的棺材本,我的十贯棺材本呢?到哪去了?是不是你拿啦?快说。”
夏银花陪着笑说道:“婆婆,没办法,马少爷来到茶馆要码头钱,若不给他要砸场子了。要是这茶馆给他砸了,咱们可就没赚钱的地方,以后还指望什么活呢?你老人家身体硬朗着,先不着急准备,后面赚了钱,再给你准备好不?”
她婆婆死死盯着夏银花,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使劲扯着,另一只手不停的往她脸上去挠,嘴里却尖叫着说:“格老子,你这狗日的臭婆娘,敢动老子的棺材本,老子跟你拼了!想钱你怎么不去卖×?竟然偷老子的棺材本,老子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