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了又怎么样?难不成我早说了,你就会把那姓杨的小郎中交出来给我吗?”
夏云花一听这话,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讪讪道:“二少爷,我当真听不明白,什么小郎中啊?”
马力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声音变得冰冷:“夏寡妇,你不要逼我用强,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以前在你茶室门口摆草药地摊的那姓杨的小郎中去了哪里?在什么地方落脚?——实话告诉你,我怀疑是他杀死了我哥,还有我们一帮兄弟。我得找到他问个清楚,你要是说了,不仅你没事,你的茶肆也可以好端端的接着开下去,你要不肯说,嘿嘿嘿,别怪我不客气。”
夏银花脸色有些苍白,紧张的用手撩起腰间的蓝布围裙上擦着手,讪讪的说道:“二少爷,瞧您说的,那姓杨的小郎中,只是在我门口摆地摊而已,我跟他素不相逢相识,他去哪,我咋知道呢。”
“得了吧,你就别藏着掖着的了,那天小郎中从徐大员外家看完病回来,掉到河里,全身湿透了,来到你茶肆,还借了你的厨房换衣服。你还说要去替他拿衣服。——他连衣服都放在你的家里,你还说你们俩没有关系?”
夏银花一听这话,不由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原来马掌柜已经派了人盯着自己了。那一天杨仙茅落水后回来,他们说的话做的事,他们全都被马掌柜的人看在眼里,由此推断两人关系不一般。
夏云花更是紧张,勉强笑了笑说道:“个话可不能这么说,二少爷,但凡在我茶肆里头喝茶的,都是我的顾客,有什么难处,我能帮的就一定会帮的,更何况这小郎中在我茶室门口摆摊这么些日子,多少也有些交情。只是这种交情还只是普通朋友间的关系,可还没亲密到他去哪都要把行踪告诉我。所以,我是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要知道一准告诉你的。”
马力轻轻在桌上拍了一巴掌,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还真就不客气了。得把你带到我府上去呆些日子。我派人把话送出去,让那小郎中知道,他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就到我府上来了解此事。否则,日子长了,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敢保证。我庄上的这些手下都是些粗人,他们可不像我那么怜香惜玉的。嘿嘿嘿。”
马力嘴角带着淫笑,冷冷说道,随即,转身瞧着坐在茶肆靠街道旁的方桌旁的风水先生杨仙茅,冷声说道:“臭道士,识相的赶紧滚,不然有你好看的。”
趁着马力跟杨仙茅那边说话,夏云花突然拔腿就往茶肆外跑。一边跑一边尖声叫道:“救命啊,有坏人要抓我,救命啊!”
夏银花没有说马掌柜要抓他,因为要让别人知道抓他的人是马掌柜的儿子的话,只怕就没人敢出手救他了。
果然听她这么叫之后,邻居和路过的行人都瞧了过来,看见后面追上来的马力等人,有几个年轻男子想出手阻拦。但是他们看见马力和后面凶神恶煞的几个打手之后,又都赶紧退到一边去了。看来这趟浑水还真不敢随意的躺进去,免得脱不了关系。
夏银花只跑出了十来步,就被马力的人追了上来堵住了去路。一个打手狞笑着伸手朝她头发抓去。便在这时,一块石头斜斜的从昏暗的屋角飞了过来,准确的击中了要抓向夏银花头发的那打手的手腕。
啊——!
就听一声惨叫,接着伴随而来的是骨头碎裂的声音,那打手的一只手腕骨居然背石头硬生生打碎了,痛得他惨叫着,握着手蹲在了地上。
这石头不是杨仙茅打的,杨仙茅虽然已经抢步出来,想要出手了,但是,打石头的人却抢先一步出手,用石块将那打手的手腕击碎。杨仙茅立刻站住,他将手里扣着的梅花针,手腕一翻,收了起来,目光炯炯望向从屋角处走出一个人来,带着一个斗笠,斗笠压得很低,只看见他长满络腮胡的下巴。
这人穿了一件灰色的粗布麻衣,脚下踩着草鞋,似乎是个庄稼汉,只是,从斗笠下散发出来的杀气,让杨仙茅都感到有一种寒意。
马力大惊失色,因为这一石头打出来他虽然看见了,但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头从他面前飞驰而过,将他手下的腕骨打碎,他却没有半点阻拦的能力,可见此人武功之高,让人骇然。
马力后退两步,抱拳拱手说道:“请问阁下何方高人?为何出手阻拦在下的事情?”
络腮胡上前几步,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四方的棱角分明的脸颊,眼睛炯炯有神,在昏暗的暮色中,看上去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力量,他盯着马力缓缓说道:“二少爷,我先前说过的话,你没有听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