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行,不能让他治。”
杨仙茅扭头一看,却是归老爷,见他胖乎乎的身子穿着一个员外袍,站在门口处,正用阴沉的眼睛看着这场景,杨仙茅没有上前敬礼,他只是站在那儿瞧着他。
归夫人也发现是丈夫,立刻脸色就变了,说道:“老爷,我如果再不治,命不久矣,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把病治好吧,能够好好的活一天,我也高兴。”
归老爷摇摇头说:“你这不单单是病,还有……,还有那个在里面,如果没有真人帮忙,只会把事情弄糟,那不是救你,而是害你。”
归夫人听了这话便不再言语,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一颗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这些话说得含糊不清,杨仙茅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归老爷对杨仙茅说:“行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明天早上记得过来把吸血神蛙抱走,还有今天所有的事情不要对外人说。”
杨仙茅嗯了一声,然后迈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离开归夫人的院子,已经是深夜。
走在寂静的夜里,想起刚才见到的可怖的一幕,杨仙茅当真是有些感慨,这归夫人有病,为什么归老爷不让自己给她医治呢?
从归夫人所说的情况来看,她似乎长得有什么瘤子,使得她痛苦异常,要治疗瘤子的话,杨仙茅没有多大把握,因为有些肿瘤是恶性的,会传播到全身没办法治;如果是良性的,或者肿瘤还没有扩散之前,他倒可以采用手术的形式予以切除,再用草药来加以治疗,可惜归夫人的正准备让自己看病,归老爷也来了,却不让自己插手。
第二天早上,归灵儿终于来找杨仙茅了,带着她的师父。
杨仙茅这时候正跟刘冬雁吃完饭回到住处,几乎是他们前脚进去,归灵儿跟师父就跟着走了进去。
归灵儿招呼杨仙茅,杨仙茅扭头一看,只见归灵儿穿了一件杏黄色道袍,脚下一双与她贵家小姐身份不符的麻鞋,还扎着绑腿,头上挽了个道髻,却又带着一个编得很精致的斗笠,斗笠兜了一圈围着薄薄的纱帷,将她整个头面部罩在其中,隐约可见。
随着一阵风进来时,飘起的纱帷缝隙,便可以看见她脖颈处,露在竖着的道袍衣领外面的那一处象牙白的脖颈,如蜜桃般的白里透红,若是纱帷飘得高了,还能清晰的看见她眉眼盈盈如画,犹如一块精美的碧玉,白玉上镶嵌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两湾不染纤尘的清泉,澄澈透明。当真是个标致的小美道姑。
归灵儿笑嘻嘻对杨仙茅说:“我已经跟我爹娘说好了,待会我要出门去逛逛,而且要你陪我。我爹娘答应了,还让我师父也陪同——走吧,你答应过要陪我出去的。”
杨仙茅瞧瞧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何师太,说道:“这个……,你爹娘当真答应了吗?”
“你要不相信你自己可以去确认一下呀。——对吧,师父!还是当着我师父的面交代的呢。”
何师太点了点头说:“是呀,老爷和夫人心疼三姑娘她整天闷在家里,单独出去逛也让人不放心。三姑娘提出要你陪同,说你以前是修道之人,因此出去逛街顺便跟你讨教道法,老爷和夫人就答应了,但是要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杨仙茅没想到归老爷和夫人居然同意了她的要求,准许女儿出去逛逛,还让自己陪同,不由苦笑,难怪她今天一身出门的打扮,还扎着绑腿,戴着斗笠,用纱帷围着,归灵儿这身打扮,估计她去的地方是轿子去不了的。
自己大白天基本上没事,要到傍晚的时候才会忙,既然先前答应了不好出尔反尔,于是便说道:“那好吧,那咱们就走吧。”
归灵儿高兴地拍了一下巴掌,然后蹦蹦跳跳出了门,出门之后一转身想跟杨仙茅说话,忽然看见杨仙茅身后跟着的刘冬雁,不由愣了一下,说:“你跟着干什么?又没要你去。”
刘冬雁小胸脯一挺,说:“我哥去哪我就去哪?我是我哥的影子。”
杨仙茅点点头说:“是的,我弟弟跟着去玩,他一个人留在这儿怪闷的慌的,就让他出去散散心吧。”
归灵儿撅着小嘴红嘟嘟的小嘴,满是不高兴的说道:“人家想跟你一个人去玩儿的,你带个拖油瓶,什么意思嘛!”
刘冬雁退后两步说道:“我不会打扰你们说话的,你们说话我就远远跟着。”
刘冬雁听他如此说倒也乖巧懂事,于是哼了一声,便不再反对,对杨仙茅说:“道兄,咱们走吧。”杨仙茅点点头,跟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