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她之所以大声的叫喊,一来是这样可以让她壮壮胆,二来是让他们尽快爬上来之后,有人作伴,心里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跟着她爬上来的第二个便是她的师父何师太。她上来之后,气定神闲,好像没事人似的,看样子轻功也着实不弱。
她从道袍后面取下了拂尘,凌空一扫,似乎要将空中飘荡的鬼魂扫散似的,然后斜抱在怀里,举目看了一眼,然后鼻孔中重重地哼了一声,单手竖在胸前,低低的念着咒语。
紧接着爬上来的是刘冬雁。
刘冬雁上到悬崖缝隙处后,低着头也不敢看缝隙里究竟有什么。没等喘一口气,马上转身,趴在悬崖边往下望。看见杨仙茅爬上来了,便伸出手去说:“哥,我拉你!”
杨仙茅当然不需要她拉一把,不过她这么好心又怎么能拂了她的心意,于是便伸手上去抓住她伸出来的纤纤素手,任由她把自己拉上了悬崖。
他握着刘冬雁的手,感觉她手上似乎肉比先前要多一些了,看来这些日子的调理,已经使她的身体开始渐渐恢复,心中多了几分安慰。
等到杨仙茅也爬上了裂缝,刘冬雁这才大着胆子回头望去,这一瞧之下,不由得大声尖叫,抓紧了杨仙茅的胳膊,身体晃动,感觉自己要摔下悬崖似的,又赶紧后撤半步,用脚支撑着身体,其实他们现在距离悬崖边,至少还有四五尺。
杨仙茅也看了一眼裂缝中的场景,他心里已经打了个突,可这时刘冬雁这么惊恐的叫了一声,使得这种惊悚更浓烈些了。
因为他看见这道悬崖裂缝深处是看不见黑暗,地上的这些棺材密密麻麻顺着裂缝往里平铺过去,消失在黑暗尽头。或许里面有更多的棺材。
刘冬雁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惊慌失措,她大着胆子瞟了一眼身边的棺材,忽然咦了一声,问道:“哥,这棺材怎么跟船一样。”
杨仙茅其实也发现了,从河面往上看,看不到真切,而上来之后就看得很清楚,这棺材就像一艘艘的独木舟,整个棺椁是用整根的楠木挖空之后形成的,而棺盖是用另外一块木头盖在上面,也很沉重。
杨仙茅摇了摇头,探寻的望向同样不苟言笑的归灵儿,希望她知道这个答案。
归灵儿声音已经没有先前那样飞扬跋扈了,音量也降低了不少,甚至听得出里面带着怯意:“我跟我爹经过这下面的时候,当时我没看出这船是独木舟的形状,是船老大告诉我的。他说,这悬崖上的棺材跟当地人他们自己的棺材是不一样的,不是做成元宝型,而是做成了独木舟,就像一艘小船,估计那是因为这里是通往地府的门户,这条阴水河其实是从阴曹地府里流出来的。那些人把棺材放在这儿,并且造成了独木舟的形状,把死去亲人放在独木舟里,希望亲人能顺着阴水河飘到阴曹地府转世投胎。”
刘冬雁嗯了一声,说:“原来做成独木舟……是为了……顺着阴水河飘到地府去……,那我们再往前走,是不是……就到了阴曹地府……?”说出这话时,她的声音已经颤抖得连不成语句了。
如果是在下面或者其他地方,归灵儿一定会嘲笑她的,可现在她笑不出来,因为望着黑又黑的悬崖缝隙的深处,她也有一种心悸,像过电一般,一阵一阵的使他后脊梁发麻发冷,她甚至感觉到空中有某种虚无恐怖的存在,正在冷冷地瞧着她。
所以她下意识的靠近了师父,说道:“师父,我该用什么道法?”
何师太却非常淡定,手中拂尘一甩,说道:“这里又没鬼,用什么道法?这里太阳还能照进来,鬼是不敢到这来的,你要抓鬼的话就往里走,进到黑暗深处。那时候,我再告诉你该用什么道法来抓鬼驱邪,不过要小心啊,不要离开师父三尺以外,不然师父难以护你周全。”
说到这,何师太微微侧头,对刘冬雁说道:“小兄弟,你也跟着我,不要离开三尺。”
随后,她又望向杨仙茅,淡淡一笑,说:“久闻道长你道法高深,就不需要我维护了吧,要不你前头探路如何呀?”
杨仙茅笑了笑,既然都上来了,走到前头跟走后头又有什么分别。若真有鬼的话,走到前头还是后头只怕都难以逃脱魔掌,又何必这时候认怂了,于是他点了点头,没说话迈步就往里走。
刘冬雁本来想拉着他,可是这几个人中就他是男人,他不打前阵难道还让几个女人走前面吗?于是她没说话,硬着头皮紧跟着杨仙茅后面往悬崖缝隙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