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不少成品和半成品的水晶。他很快发现了一块非常薄的水晶片而且也很平整,正适合他需要,于是马上出钱买了下来,却也不贵,又让掌柜的再订做几块这种水晶片,到时候给自己送来。
接着,他又来到了木匠作坊店铺,定制一个专门用来安放圆筒的架子,他说了自己的要求,需要下面有一个有带圆孔的衬板,用来放透明的水晶片,在圆孔下方要有一个安放反光板的可调节的移动架子。
因为构造不太复杂,所以下午就可以送来。杨仙茅一次性把钱都付清了,然后回到了药铺。
他刚回到药铺,就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在争吵,声音很大很尖锐,充满了愤怒,仔细一听,却是阮彩云。
在杨仙茅印象中,阮彩云一直是个温柔活泼的女孩,没想到发起脾气来还是挺吓人的,光听声音就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同时也显露出她无比的愤怒,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生气呢?
药铺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
杨仙茅分开众人,赶紧跨步进了药铺,就见药铺大堂之内,一个锦衣男子正拉着阮彩云的一只胳膊在说话,阮彩云抖手甩开他,他又上前去拉,却被阮彩云摔了个趔趄。但他还是不放弃,又要上前去抓阮彩云。
“住手!你干什么?”
杨仙茅跨步上去,一把抓住那男子,将他扯开。
锦衣男子满脸通红,眼眶都是眼泪。被杨仙茅扯开之后,很是生气,指着杨仙茅说:“我在跟我娘子说话,关你什么事?”
阮彩云气得眼泪在眼眶打转,指着那锦衣男子说:“谁是你娘子?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你纯粹是个无赖!”
锦衣男子身后一个胖胖的中年人,阴沉着脸,摸着胡须,一言不发盯着场中众人。
杨仙茅一听这话,知道事出蹊跷,便说道:“究竟怎么回事?”
苏三娘在一旁赶紧说:“这人原先是个和尚,法号叫什么空明。前些日子到我们家来化缘,结果犯了癫痫病。小妹我们几个救了他,他就认定小妹对他有意思,然后托人来提亲。但是,小妹已经明确跟他说了,不会嫁给他的。他却不依不饶,今天居然追到药铺来,非要拉着彩云跟她成亲去,简直是仗着他们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这锦衣男子正是孔少爷,他身后那胖胖的中年人是他父亲。当下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好啦,我来说两句,我是宣州城的孔员外,这是我儿子。我家有商号十数间,在宣州城算得上大户。这阮姑娘不过是个打渔的妹子,我儿子看上你家妹子,算是你家的造化。原本我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但是我儿子执意如此,所以我就迁就他了,托媒婆说亲。可是你们居然不同意这门婚事,我是很好奇,所以跟着儿子来瞧瞧究竟怎么回事?不就是个普通的打渔女子吗?干嘛拒人千里之外,难道我们家还配不上你吗?”
阮彩云抹了一把眼泪,上前一步说道:“我最后说一遍,我死也不会嫁给你儿子!不管你家多有钱。——我说的够明白了吧?现在你们可以走了。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也请你儿子不要再来纠缠我!”
孔少爷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上前就要去拉阮彩云的手,嘴里还嚷嚷着说:“彩云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走,我们马上成亲,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天上的星星,我也去摘下来给你,好不好?”
阮彩云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孔少爷追上去还要抓,只见人影一晃,杨仙茅拦在了他的面前说:“阮姑娘已经说得很清楚,这里是我家的药铺,你们在这捣乱,干扰了给人看病,现在请你们出去。”
孔员外已经被阮彩云的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抓着儿子的手说:“走走,这样的女人我们不要了,娶到家里也是祸害。爹再给你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如意媳妇去,凭咱家的财力,还怕找不到合适的媳妇吗?走吧。”
“我不!我只要她,我非她不娶,要是娶不到她,我就死!”
刚说到这,孔少爷突然从腰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出来,屋里看病买药的病患和家属原本是站在旁边瞧热闹的,现在一看这个场景,都尖叫起来纷纷躲避。
阮彩云厉声道:“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孔少爷神色凄然,将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说道:“我患有癫痫病,发病了之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活过来,怎么治都治不好,我原本已经不想活了的,看到你,我才觉得有生的希望和乐趣。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