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北还蹲在那里,车灯晃得他睁不开眼睛,手臂倏然一紧,已经被人扯了起来。
大雨倾盆,徐穿杨的身上也很快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下来,滴在凌默北的脸上,雨水冲刷着他睁不开眼,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你不是不管我吗?你让我淋死算了。”他在雨中对着他喊,像个孩子一样的发着脾气。
徐穿杨什么也没说,强硬的拽着他的手臂,三下两下的将他塞进车子,两个人都湿透了,一坐下去,车坐上全是水。
徐穿杨锁上车门,沉默的看着他,大雨砸在玻璃上,哗哗的淌下来,狭窄的空间里,呼吸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凌默北不说话,窝在座位里生闷气,短短的发丝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身上的t恤整个贴在身上,依稀可以看见白皙的皮肤。
徐穿杨似乎是叹了口气,从车厢里拿过一条毛巾丢到他头顶,“擦干净了。”
他不理他,径自低着头,嘴巴鼓着,眼睛瞪着,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徐穿杨没办法,倾身过去,按着毛巾,把他的脑袋像揉面一样的揉,他怒瞪着他,“别碰我。”
“不想感冒,就给我老实点。”
徐穿杨发脾气的时候也很吓人,一句话不轻不重的就把他训得老老实实,用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他,“徐穿杨,你别对我这么凶,明明就是你的错,如果你早点来接我,我也不会被人抢了钱,还被雨淋成什么鸡。”
落汤鸡这个词,他不是很熟悉,又没办法用英文表达出来,嘴里一急,就说成了“什么鸡”。
徐穿杨长眉一敛,替他擦头发的手顿了顿,“被抢?”
“嗯。”凌默北拿出自己的钱包,“我一分钱都没有了,如果你不来,我就要被淋死了。”
“淋死活该,谁让你跑到这种兔不拉屎的地方。”
徐穿杨把毛巾丢到他怀里,“自己擦。”
他打开雨刷推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发动车子。
凌默北见他脾气不好,又知道这件事大部分是自己的错,也没敢再说话,一个人闷闷的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路上没吭声。
“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如果回去了,半夜发烧感冒怎么办?也没人管我。”凌默北想了想,“我想去你家。”
虽然徐穿杨不愿意,最后还是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一进门,凌默北就像换了个人,刚才的颓废委屈统统消失不见,他一边参观着他的住处,一边左摸摸右摸摸,对什么东西都好奇,虽然住在对面,但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他的家,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地方,四处都是他的痕迹和气息。
徐穿杨的家里收藏了许多枪支,大多是模型,他们陈列在一个玻璃柜里,整整齐齐的排放着。
每一只枪的下面都有一个铜制的标牌,上面写着这把枪制造的时间地点以及特点用途。
凌默北看得津津有味,徐穿杨手里拿着一套衣服走出来,“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上。”
“哦。”凌默北笑着接过来,“你不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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