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必然讨不得好。相处这许久祁采采也算了解了汪德宝的为人,乃一真小人,虽嘴上不饶人却心思不坏,便要相帮。
刚自人群中挤出站到汪德宝身旁要帮腔,就被汪德宝大手一伸揽着肩头叫嚣道:
“你韩清就个老二你得意什么!啧啧,瞧瞧何撮鸟你捧着个第二名就当爷爷供着了。爷爷我身边站着的可是第一名,看到没,会元,我兄弟!惹我?嘁。”
汪德宝激动地唾沫星子乱溅,仿佛第一是他一般,搞得祁采采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第一名的沈秦微也不反驳汪德宝,何济霄有些惴惴,姜宴几可是早就嘱咐了让他们笼络好前十的,毕竟就算还有殿试,前途最敞亮的也不出这十人了,他这厢还未对沈秦微施以利诱呢,断不能得罪此人将他推到了对立面才行。
“殿试未过,结果还未可知。”韩清又是平平的声线冒出这么一句,也不与何济霄打招呼先一步离开了人群。
何济霄暗骂韩清个穷酸装孤高,还是恨恨地转头跟了上去。
“嘁,说得好像殿试就能翻身一样,状元郎定是沈兄无疑,对吧?”汪德宝撇撇嘴低头冲沈秦微傻笑。
祁采采一抹鼻子,笑道:“你且瞧好。但是汪兄在此之前我们来谈谈能不能别三不动就搂搂抱抱这般?”
“沈兄怎说得恁恶心,我又无龙阳之好,那是兄弟间最高的礼遇,你该适应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瞎扯着,倒令汪德宝心中的失落散去了些,接下来两日也不曾打扰沈秦微,偷偷摸摸日日为他做起了门神,将要拜访沈秦微的闲杂人等全都赶开了。
一弹指顷,殿试随即而来。
泰和三十八年三月初一,皇帝亲自出题,只考时务策一道,会试所选三十贡士集于一殿之上,分列而坐。
皇帝踏步左右,气息微喘,却不肯御前太监来扶,俨然极重视此次选拔,半晌,待贡士们都坐定平复了心绪才缓缓说道今次题目:议皇储之位。
题目一出便四下哗然,这明显超出纲常,臣下不可妄议储位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皇帝怎还逼他们论道呢。
有贡士颤颤巍巍写下名姓,便弃笔交了白卷,难答,答哪位皇子都必然得罪另一方势力,于他们这些出入仕途的人来说无疑是堵上了前路,且要有一个说不好触怒了龙颜,外放到穷山恶水做个七品芝麻官算是好的,更惨的是分派到一个徒有虚名而无实权的官职碌碌一生。
祁采采感受着身边的躁动,心静如水,皇帝这怕是自己布下的大局收不回网了想自别处寻个答案吧。可除了皇帝自己,又有谁能说服了他呢。国之社稷未来,皇储之位本就是个极敏感的话题,也只能如此写了。
殿试如火如荼进行着,另一处姜宴殊在举子们的试卷中翻找着汪德宝的,却不见其踪,有些着恼,同僚见状提醒道:“莫不是在送呈给圣上那三份试卷当中?”
姜宴殊灵光一闪却又暗自摇头,汪德宝怎会有那般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