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将母女二人放走,也算一段江湖佳话。”
雪魄说道:“这么说来,你也算是一番好意,烈儿怎么说?”
林弋长叹一声:“可惜,他就是看上了叶夫人,又认为我从中作梗,于是暗中下手,将我打成重伤。”
雪魄心中恼怒更甚,表面反而不再流露,说道:“好吧,就算你是护花使者。我想问你,烈儿暗算你,用的是什么武功?”
林弋答道:“落雪指!”
雪魄讥讽地说道:“你可知道,身中落雪指以后,全身无力?你连性命都难以保全,又怎么杀死烈儿,你不是在愚弄我么?”
林弋淡淡说道:“师伯,难怪你不明白,拓跋烈一样不明白。我来长安之前,曾经与人打赌,赢得一件极为歹毒的暗器,本来准备向拓跋烈炫耀一番,没想到,这件按期反而成了他的催命符。”
雪魄问道:“就是牵机弩么?”
林弋说道:“不错,当时我念及朋友一场,又担心你老人家报复,依旧恳请拓跋烈放过我们三人,谁知他竟想杀死我,我只好使用了牵机弩。”
雪魄继续问道:“就算你所说属实,你身中落雪指,怎么保住狗命呢?”
林弋说道:“我自知性命不保,就要叶夫人赶快抱着女儿逃走,并且叮嘱她出去不要乱说。就在这个时候,屋内进来一个年轻人,他给我治好了指伤。又带走了牵机弩。”
雪魄冷笑一声,说道:“你就给他了?他是什么人?”
林弋说道:“不知道,他没有说出姓名。不过我能看出来,他的武功极高。他说牵机弩过于歹毒,留在身边,必有不测。我感激他救命之请,就同意给他了,就算我不想给他,人家照样能抢走。”
雪魄听完了全部经过,不禁陷入犹豫之中,双目中时而射出凶光,时而平缓下来,一时难以决定要不要杀死林弋。
林弋注视着雪魄的神情变化,心情极度紧张。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应该担心自己的生死问题,不知为什么,思绪不断飘向那个赌局。
“我已经赢了陆士衡五万两白银,他能不能翻本,就取决于这免死牌的威力。唉,就算我连赢十万两,又有什么用?倒不如输掉赌局……”
林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盯着雪魄越来越凶厉的目光,明白了结局。
“哈哈,我一次赢了二十万两,包括绝大师的十万两……呜呜……”
雪魄一步一步踏近,心情就像脚步一样沉重,自己年近八十,还有几年寿命?不杀了眼前仇人,空自惹人耻笑!
雪魄忽然停下脚步,他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杀气,极为锋锐。无论是谁,都不敢轻视这种巨大的威胁。
他凝聚起全身功力,以便随时发动反击,然后,缓缓回过头去。
那是一名中年秀士,手指已经搭在腰间剑柄上,冷冷望着雪魄。
雪魄脑海中闪现出一道身影,二十多年前,同样一名中年秀士,同样冷冷地盯着自己,按剑的动作如出一辙,咦,就连相貌也会如此相似?
雪魄缓缓问道:“叶飞是你什么人?”
叶孤灵说道:“老前辈所说之人正是家父,在下叶孤灵。”
雪魄渐渐散去凝聚的内力,慨然叹道:“时间不饶人,连他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叶孤灵问道:“老前辈认识家父么?”
雪魄说道:“当然,二十多年前,他与我在大雪山望都峰前比剑,那时他的年纪大概与你相仿。我怎会不认识他?”
叶孤灵没听父亲谈及此事,又涉及比剑,不知是敌是友,只好含混说道:“老前辈身份高隆,就算家父在此,也属于晚辈,更别提在下。恕在下失礼之罪!”
雪魄摆摆手,说道:“罢了,我也不敢视他为晚辈。你仗剑而出,莫非是因为此事曾涉及到你的婶娘?”
叶孤灵凄然说道:“不错,叔父惨遭横死,婶娘和小妹失踪,一旦提及此事,叶家之人无不悲愤。当时家父重伤在床,我又年幼,只有委托亲朋好友前去寻访,一直杳无音信。今日我乍然听到消息,就不得不出面问一问。”
雪魄心中起伏不定,事情一下子变得棘手起来。假如任由叶孤灵询问林弋,万一林弋趁机答应帮忙找人,自己何时才能报仇?
“孤灵,既然知道你婶娘在长安附近失踪,慢慢寻找,必有结果。今日之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叶孤灵哪肯答应,说道:“这件事时隔久远,我不得不问问林先生。”
雪魄勃然怒道:“倘若老夫今日一定要取他的狗命,你意欲何为?”
叶孤灵淡淡说道:“那我只好尽力挡一挡了!”
雪魄哈哈大笑:“就算是叶飞亲自来了,也不敢如此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