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上前,在自己的左肩,在自己的心头,印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
如纳兰惜诺所说,从他们决定留下的那一刻起,从他们拿起烙铁印下无法抹去的印记时起,不论前方等候的是豺狼还是猛虎,他们都已选择迎头而上。
暗夜天狼,潜于黑暗,藏于夜天,天下无敌,所向披靡。
回到琉璃宫,南宫瑾还没回来,还有一个月便是册封大典,每日案上的奏章堆砌成山,他分身乏术,太后还雪上加霜。
刚换好衣服,还没来得及坐下,权龙就闯进了宫里。看到纳兰惜诺,权龙忙上去,他的神色凝重,纳兰惜诺见状,让周围的宫女都下去。
权龙见四周无人,低声禀报。“派去查赵松的人回来了,去的人说,暗中好像有人在刻意阻拦他们,而且几天下来,根本查不到什么确切的东西。”
纳兰惜诺微微皱眉,走到窗前,看着远处正缓缓升起的朝阳。“查到些什么?”
权龙颔首。“赵松原本是……圣金国的人。”
什么?!圣金国的人!独孤家的人?!
纳兰惜诺心下大惊,面上却无任何表情,她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冒出来,惊的她微微一颤。
“知道了,此事不要声张,不要让瑾知道。”纳兰惜诺轻声嘱咐。
权龙点头,退身出去。
纳兰惜诺握紧了拳头,依太后的说法,赵松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而且跟了她已经有几十年,而赵松本人却是圣金国的人。
他自小就是太监,而只有皇宫才会有太监。
他的手里有太后的秘密,而且太后被他抓着把柄,非但没有杀他,反而拼死保护。
他和独孤家是什么关系?太后又与他是什么关系?
突然,腰间一热,纳兰惜诺惊醒,反手从袖中抽出短剑朝后刺去,南宫瑾敏捷的抓住她的手,看到是南宫瑾,纳兰惜诺松了一口气,收起短剑。
“怎么了?”南宫瑾看着她微白的脸色,有些担心。
纳兰惜诺摇摇头。“想点事情,没听到你进来。”
“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南宫瑾从背后轻轻拥住她。
纳兰惜诺摇摇头,没有说话。南宫瑾发现了她的反常,捏住她的肩将她转向自己。
“嘶……”纳兰惜诺突然眉头紧皱,右手捂住左肩,脸色惨白。
南宫瑾一惊,连忙拉下她的手,扯开她的衣领,只见左肩上,皮肤焦烂,伤口处还有血迹,血红的狼头看起来十分骇人。
南宫瑾一窒,随即脸上笼罩起一层寒气。“这是怎么回事?!”
纳兰惜诺微微一笑,拉起衣服,“无碍,睡一觉就好,你忙了一整夜,累了吧,赶紧歇息吧,等会还要上朝。”
说罢,她便往寝宫走,南宫瑾转身,冷声道:“纳兰惜诺。”
纳兰惜诺一怔,停住脚步。
“以后不要这样。”南宫瑾的声音很冷,冷的彻骨。“我从没要你为我做什么,你是我的女人,你没有资格这么不珍惜自己,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受伤。”
纳兰惜诺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却极力忍耐着,撑的伤口生疼。
南宫瑾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走上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揽入怀里。他的声音仍旧寒冷。
“听到了吗,不许再受伤,你是我的女人,你是南宫瑾的女人,你的遍体鳞伤,是我的耻辱,是对我的惩罚。”南宫瑾的眼眶通红。
有些话,他没有说出。
他没有说在她熟睡的那些夜晚里,他抱着她,感受着那些或深或浅的伤疤,每一道都像伤在他的心口,痛不欲生。
他曾在她熟睡的时候伏在她的脖颈,默默流泪。他是帝王,他不可一世。他是男儿,只流血,不流泪。可是看着她的遍体鳞伤,回想着她为他几乎死去的那些时刻,他害怕睡着。
他总怕又像过去的那些日子一样,醒来的时候,再也见不到她。
他一度想要把她绑在身边,一刻不离,他想要紧紧看住她,把她控制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不让任何人有机可趁,他害怕离开她,哪怕一秒。他怕一秒之后,当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又多了一道伤口。
这,是对最他大的惩罚。
泪水滑落,纳兰惜诺轻轻点头。
她伸出手轻轻捧住那张冰冷而英俊的面孔,轻吻他的唇角。“我知道,再也不会了,再不会让你担心。”</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