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真的是既狭窄又阴冷。
我羡慕姐姐的卧室,恰巧向东,冬日早晨,暖暖的阳光会洒在她的被子上。
可是她从不让我睡那个屋子。
从前厅到卧室,我的每一天都是阴暗的。
我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写了几个字,划掉,重写,又划掉……
那个男人的眼神慎得吓人,他脸上的疤痕有手指头那么长。
姐姐为什么会认识那个丑陋的男人?
我光着脚丫,一瘸一拐地走到前厅。
地板很冷,我拿了一捆保鲜袋就立马走回我的卧室。
我喜欢把保鲜袋吹的鼓鼓的,然后一直用手摩擦,划痕,最后慢慢扯破它。
我喜欢听指腹摩擦保鲜袋的声音,它悦耳的声音会让我忘掉所有烦恼。
更多的时候我不这么干,因为保鲜袋还是要用钱买的。
通常,我会把我的烦恼写在纸上,把它们偷偷的藏进字里行间。
然后我把它们发表出去。
我比姐姐幸运,第一次投稿,我就收到了五十块钱稿费。
原来我的烦恼是值钱的。
我开始一有空就写点除日记之外的东西。
我没告诉姐姐这件事。
我怕她难过。
因为天赋不是每个人都具有的。
我无法向姐姐解释稿费的来历,所以我把那些钱都存了下来。
我想等我工作了,这些钱就可以光明正大给姐姐了。
可惜,我没有等到那一天,钱就花出去了。
我在她的手机里存了我的号码,我一直在等着她的来电。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也许以后会是一年,两年,十年。
我想好了,如果她手机坏了,我就再给她买,我会一直等到她看到我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