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京城的珍馐楼,袁斯年更是一肚子气,他吹着胡子道:“周家小子太不仗义了!竟然不给老夫留个专门的包间,去吃饭还得排队等雅间!!在唐古,只要小草丫头说一声,我想啥时候去吃就啥时候去吃,还用得着排队?”
余小草在唐古珍馐楼的地位,相当于半个老板,里面是有专门的雅间的。她去吃饭,或者待客,向来是不需要排队的。不过,平时她去吃饭的机会也少,能让她在珍馐楼请客的朋友也不多,因而平时都闲置着。
余小草在去给小弟送加餐的时候,总会给小弟的恩师袁院长也送上一份。有一次,她听这个可爱的吃货老头抱怨去珍馐楼吃饭等不到位置,便大方地把自己的包间借给他用。
也就是说,珍馐楼属于小草的那间雅间,她不用的时候,袁院长可以随便使用。这就等于袁院长在珍馐楼拥有了一个无需预约,随时可用的雅间。这个小老头在一干老友之中很是嘚瑟了一阵儿。
珍馐楼除了周家人,也就小草这么一个专属雅间。能够在珍馐楼不用排队不需预约随到随吃,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件事?袁院长老友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让他飘飘然了一段时间。
来到京城后,所有的优待政策都没了。袁院长失落了……
正当袁斯年坚持要离开的时候,袁宰相和送西瓜的人一同抵达了。
“爹!西瓜买回来了!儿子倒要尝尝,让爹交口称赞的唐古西瓜,味道究竟如何?”袁宰相脸上带着文雅的笑,似乎没有看到老爹手里的包袱似的,让人把西瓜抱到外院厅中。
袁斯年一眼就认出下人抱着的西瓜,就是余家种出来的。京中的西瓜,个头又小又难吃,西瓜还是得吃唐古余家的!
见了西瓜,他似乎忘记了自己闹着要回唐古的事,双脚自动自发地被西瓜勾引走了。
袁斯年听到儿子的话,哼了哼,道:“等吃了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可不准跟我抢啊!”
袁宰相心中哭笑不得:您当我跟您一样啊!
京中的西瓜,是从中间切开,用勺子舀着吃的。袁斯年神气活现地指挥着下人,怎么把西瓜切成一个个三角形的块儿,然后迫不及待地抢了一块在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嗯,就是这个味儿!甜到人的心窝窝里!
眼角瞄到儿子惊奇的表情,他不无嘚瑟地道:“可惜,西瓜不怎么新鲜了!要是刚从地里摘下来,口感更爽脆清甜。”
吃完一块,见儿子又拿另一块,忙阻止道:“不是说不跟你老子我抢的吗?尝一块就行了,怎么还吃上瘾了?”
袁宰相看着至少有十五六斤重的西瓜,哭笑不得地道:“爹,这么大的西瓜,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啊!西瓜切过,放时间长了,再吃会闹肚子的!”
袁斯年瞪了他一眼,对袁允曦道:“允曦,给后院你母亲、嫂子们送一半过去,让她们也尝尝鲜!西瓜性凉,让你嫂子注意些,别让小孩子吃太多。”
袁允曦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今年刚刚十七,上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哥哥们都娶妻生子了,姐姐也都出嫁了。大哥的孩子刚刚三岁,正是可爱的时候,袁院长这个当太爷爷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这个小家伙。
袁允曦兄弟几个背后都戏称,也只有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能够从“虎口”抢食了!
因着这两个西瓜,宰相府留住了那个嚷着要回唐古的老顽童。
而远在唐古的阳郡王,却没想到自己不过想随手赚些零花钱的举动,给他老爹添了多少麻烦。靖王后来写信,狠狠地在王妃面前,告了小儿子一状。
此时的阳郡王,正一本正经地坐在余家种满蔬菜的院子中,悠闲地喝着茶水,欣赏着满眼的新绿。与他的悠闲截然相反,可怜的余小草因着院中的大尊大佛,在厨房里跟锅碗瓢勺战斗着!
“余小草,爷想吃番茄!”春末时节,也没多少水果吃,余家的西红柿酸甜多汁,比朱俊阳吃过的许多水果味道都爽口。
这些日子,朱俊阳几乎借着公事之便,天天来余家蹭饭吃。这家伙嘴巴可刁了,不是余小草亲自动手,他总能挑出点毛病来。村长爷爷恨不得把这家伙给供起来,再三嘱咐一定要招待好郡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