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粗糙的纸灯,也能换来孩子满足的笑脸。
停在一个花灯的摊点钱,余小草看着上面各色的灯笼,最简单的是竹篾编制,白纸糊的十二生肖灯,鸡马牛羊……个个齐全。最受孩子们欢迎的,应该是那种装着四个轱辘的马灯、羊灯、兔儿灯……相对价格也会高一些。谁手中牵着这么一种灯,身后总会跟着几个艳羡的小朋友。而那个孩子,也骄傲无比地挺起胸膛,满足无比。
“喜欢哪种,爷给你买!!”朱俊阳见小丫头眼睛盯着人家小孩子手里拉着的轱辘灯,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余小草白了他一眼,道:“我有不是小孩子了,拎着灯多不好意思?你就别跟着瞎搀和了!”
“怎么就瞎搀和了?你才十三岁,没成年呢,拎花灯也是应该的。喜欢那种带轱辘的?爷给你买个……这个猴儿倒立的怎么样?还是这个吐舌头的狗子?”朱俊阳兴致勃勃地帮她挑选着。
余小草兴致不高,倒是不甘被冷落的房浩麟小盆友,揪住朱俊阳的耳朵,用力扯了扯,大声道:“小不点儿!要那只小不点的灯!!”
自从房浩麟见到余家的宠物小狍子,就哭着喊着要抱回家,余小草不忍他大过年的哭闹,就把小不点儿借他玩几天(求小狍子心理阴影面积)。余小草顺着小家伙胖乎乎小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只玻璃纸糊的鹿儿灯。
未来小舅子发话了,朱俊阳虽然不爽这家伙拎自己耳朵,可还是掏钱把小鹿灯买了下来。拎上了点着蜡烛的小鹿灯,又恢复了好奇宝宝的状态,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一点也没闲着。他年岁小,房子镇夫妇平时很少带他出门,今天看到这么多人,这么多灯,这么热闹的街道,小家伙高兴坏了。
在朱俊阳的坚持下,余小草挑了一盏绘制着八仙过海的玻璃走马灯,灯不停地旋转着,上面的图案就不停地变换。一会儿是韩湘子吹箫,一会儿是何仙姑捧荷,一会儿是张果老倒骑毛驴……就连被扛在肩膀上的房浩麟也被吸引住了,抱着朱俊阳的脑袋,探着身子往下看。
余小草怕他摔下来,拿手中的走马灯给他换。不过小家伙手小力气小,拎不动玻璃做的走马灯,只好遗憾地皱巴着小脸,委屈巴巴地看姐姐拎着。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糖人给吸引住了。姐姐曾经给他讲过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故事,所以他就选了个小猴子的糖人,把玩了片刻后,没有抵抗住糖人的香甜,一口咬掉了孙猴子的脑袋,鼓着一边腮帮子咀嚼着。
“你给我注意点儿,弄脏了爷的头发,小心屁股开花!!”略有洁癖的朱俊阳,嫌弃他吃的口水涟涟,忙把他从肩膀上托下来,一只胳膊抱着,从小草那儿借来手绢,不耐地给小麟麟擦下巴上滴落的哈喇子。
看到一向高冷傲娇的阳郡王,竟然有如此耐心的一面。虽说脸上带着不耐烦,可手上却很温柔,就像一个严父,尽管对孩子很严厉,可对孩子的爱却一点不比当妈的少。
他,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父亲吧?余小草看着一大一小的互动,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吃……给你吃糖。”相处了一晚上,房浩麟小盆友似乎不怕朱俊阳了,把手中少了个脑袋的糖人,往他嘴里塞。
朱俊阳努力地躲开,口气里的嫌弃丝毫不掩饰:“谁要吃沾了你口水的糖人。好了,自己吃吧!爷不需要你的好心!!”
难得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给别人吃,房浩麟见对方不领情,鼓着小嘴把糖人收回来,“啊呜”又咬掉半个猴身子,嘎吱嘎吱地嚼着,口水也哗哗地淌着。朱俊阳一脸无奈地帮着擦,他出生到现在,伺候过谁?果然,孩子都是磨人精!!
“吃吗?”余小草买了一串糖葫芦,咬了半个红果,酸得皱起了整张脸。
“吃!”其实,朱俊阳一点都不喜欢酸的东西,可看到竹签上半个红果上的牙印,他伸脖子过去,把剩下的半个红果叼进嘴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
“沾了姐姐的口水,你吃了!!”房浩麟一脸控诉:姐姐给的东西你吃,麟麟的你不吃,太不给宝宝面子了!!
朱俊阳虽依然冷着一张脸,口气却充满了无赖:“爷就喜欢吃你姐姐的口水,怎么了?男人吃女人的口水,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的口水,留给你以后媳妇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