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可能要上军事法庭的。”
飞豹说:“只有活人才有资格上军事法庭!”
柳维平笑了,真的笑了,拍拍飞豹肩膀,说:“你终于想通了。”
飞豹说:“是猎
狗的遭遇逼得我去面对现实的。他被那个小女孩打那一枪,肠子断了,痛得死去活来,注射再多的麻醉药也不管用······他求我给他一个痛快,我······我开了枪。在那一刻我就想清楚了,战士在战场上没有资格去讲什么仁义道德,我们要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是完成任务,第二是活下来,就那么简单。”
柳维平点头:“对,就是这么简单。去训练吧,你已经落下很多课目了。”
飞豹应了一声,跑向一个体能训练场地,顶着机枪扫射在铁丝网下面匍匐前进,战术动作十分老练。柳维平又带老头去参观了指挥部的各项指挥器材和直升机,这些都是核心机密,如今全部向这个糟老头子开放了。别说,这个糟老头真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高科技仪器的种种不足,毫不客气的指了出来。说得正高兴,突然发现这个小鬼一脸黠笑,不用说,又上当了,他的任务又多了一项:完善这些器材。
在军营里呆了三天后,老头回基地去了。临走的时候,他偷偷的告诉柳维平:本来他已经绝望了,可是在参观了这两个基地后,他的内心重新燃起了希望。柳维平嘿嘿一笑,你当我这个忽悠大王的名气是盖的么。
前去参加“高原风暴”行动的士兵们都回来了,他们少了很多人,但是他们取得了最宝贵的实战经验,并把这些经验传授给没有上过战场的战友。跟世界顶级特种部队正面硬撼,付出惨重的代价后将对方全歼,这样的经历不是每个兵都能拥有的,兵们都很羡慕他们。在紧张的训练中,年关将至,可偏偏他们就是没有办法安安心心的过个年。在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军区来了命令:据边防部队报告说有一支苏军侦察部队潜入我国国境进行侦察,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经验丰富,边防军在跟他们交手时吃了大亏,要求他们马上出动,消灭这支侦察部队。为了抢这次任务,一大帮中校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柳哲抢到了,带领一个排乘坐直升机赶赴前线。半个月后他们回来了,只回来一半人。在跟苏军侦察兵交手的过程中,他们击毙了十二名敌人,自己八人阵亡,七人受伤,伤亡可谓惨重。为此柳维平大发雷霆,他心疼啊。直到二十年后他才知道不仅他大发雷霆,苏联远东军区司令都气得要吐血了——被柳哲他们干掉的那支侦察部队来自神秘的“斯纳茨贝兹”旅,这个旅一大特色就是所有官兵全是二战孤儿,靠政府的扶养才没有饿死街头,他们对国家的忠诚是别的部队无法比拟的,加上长年在世界各地征战,拿打仗当饭吃,是不折不
扣的百战劲旅。这样的士兵每一个都是军队最宝贵的财富,这次一下子被柳哲搞掉了十二个,苏军司令不吐血才怪了。
柳维平暴跳如雷,可是军区对这次行动却相当的满意,来电嘉奖了柳哲——当然不可能让他们上报纸,更不可能让他们去开什么记者招待会了,只能是口头上表扬一下。军区还说,文工团要到他们这里作慰问演出,要他们把狗窝打扫干净,别给军区丢脸。呵呵,这可真是太难得了,他们这实在是太偏僻了,连只母老鼠都不多见,608基地那边女大学生有的是,可是那是战略基地,谁那么有种敢跑到那里去泡妞啊?活腻了吧!部队里也不是没有女兵,只是狼多肉少,大部分人都得打光棍,文工团肯到这里演出,那真是太好啦。兵们一起动手大扫除,他们很讨厌这活,平时出于伪装需要,他们很少打扫的,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把新的旧的垃圾清扫干净,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些花来装饰了一番,不过水平实在有限,搞得不伦不类的,看着就逗人。
文工团来了,一下子来了好多才貌双全的女兵,看得兵们眼都大了。柳维平挨个踹他们:“哎哎哎,注意一下形象,别一副要吃人的鸟样,把人家都吓到了!”兵们笑嘻嘻的,抢着帮这些女兵拿东西,前前后后的伺候着,生怕把她们累着了。文工团的女孩子们也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些里里外外都跟别的部队的着太多不同的士兵,她们还没有见过穿迷彩的兵呢。怎么形容这些兵呢?他们就像一头吃饱了的老虎,哪怕小白兔跑到它身上玩耍它也不会伤害小白兔一根汗毛的。
这年头实在没有什么娱乐节目,所谓的慰问演出不过就是唱几首歌,演一两出话剧,就这么多了。不过这些节目都是精心准备了很久的,都很精彩,文工团的女兵歌唱了一首又一首,他们怎么也听不够,生唱完一首就一起大叫:“文工团,来一个!文工团,来一个!”文工团的女兵唱得嗓子都有点沙了,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叫:“侦察兵,来一个!”来就来,谁怕谁啊?本来应该是柳维平来起头的,不过这丫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溜了,于是韩枫很豪迈地站起来,打着节拍长嗥:“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唱!”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心中的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
兵们放声高歌,那歌声只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还没有唱到一半,文工团的女兵们就毫无淑女
的笑得人仰马翻了。没有办法,都是一些破锣嗓子。不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战场上顶着机枪扫射大炮轰击跟战友沟通,不用多久,一个星期就够了,看到时候你的嗓子会变成什么鬼样吧!看样子,柳维平提前开溜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啦。
柳维平哪里去了?
他去找韩雅洁学枪法去了。这小子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死缠烂打,搞得韩雅洁不胜其烦,只好把自己最得意的绝技教给他。现在这位未来的旅长大人正站在寒冷的靶场上用一种最难受的姿势持枪向靶子瞄准,韩雅洁就在他身后挑刺,时不时给他一棍子,打着玩呢。让他欲哭无泪的是,这么难受的持枪姿势只是最基本的基本功,真正的核心内容还在枪的改装和螺纹子弹的制造,这些他不知道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学到啊。
“肌肉放松,你绷得这么紧,手指都要抽筋了,还怎么开枪啊?”韩雅洁又敲了他一棍子,痛得柳维平直吸凉气。这时,不知道哪个兵在哄女孩子,放了一枚信号弹,一道青色焰火冲天而起,划过夜空,真美。韩雅洁看得真切,不无感叹:“一年了,真快呀。”
柳维平呲着牙说:“我现在感觉一分钟比一年还要漫长!”
韩雅洁悄悄一笑,诗兴大发,曼声吟诵:
“人生就像雨后的彩虹
飞架在雨后的天空
人生就像划过天际的流星
用自己的一切
在历史的天空中
留下一道绚丽
人生······”
她想了想,用棍子捅了捅柳维平:“中校同志,你接下去。”
柳维平咧着嘴说:“少尉同志:人生就像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
韩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