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墙壁被打出脸盆大的一个窟窿,硝烟裹着烈焰从窟窿里喷出,里面的人估计死得很难看,不被炸死也得被震死。可惜那是一发穿甲弹,对
非装甲目标杀伤力大打折扣,如果打进去的是高爆燃烧弹,里面再多的人也完了。
“咚咚咚咚!”
一连几炮轰过去,大楼开出了好几个天窗,火力减弱了许多。对付这种坚固的工事,坦克怎么也比迫击炮要好使一些。团长终于出了一口恶气,面部肌肉直抽搐,跳上坦克冲车组成员吼:“别光顾着痛快!往地基打,轰塌一段墙壁好让我们冲——”最后两个字顶到舌尖就再也说不出来了,一发从远处射来的狙击步枪子弹射穿了他的左胸,后胸进前胸出,打进去是手指大一个孔,出来则是拳头大的窟窿,心脏被打碎,无法救治。子弹的冲击力重重的把他从坦克上推了下去,摔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又是狙击手干的好事!暴怒的老虎团用刚刚放凉炮管的机关炮朝狙击手可能躲藏的位置狂扫,一片片绵密的爆炸从废墟中腾起,打得开了锅似的。假如他们有那么高技术含量的仪器,就可以看到一名年仅十八岁的狙击手扔下狙击步枪,面色发白的拼命的跑,企图逃过炮火覆盖。没跑出二十米就让弹幕给盖住了,两条腿还在跑,上半身就飞上了半空。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一枪还是把老虎团给打残了,失去了团长,整个团陷入混乱中,足足半个小时都没有能发起有效攻势。就是这半小时的迟滞给了伪军最宝贵的时间,本来给打得军心动摇的伪军利用这半个小时加固了工事,并且打掉了老虎团的坦克和迫击炮,老虎团想要攻下这个要塞,得付出十倍的代价。
强攻了这么久,毫无进展不说还搭上了一个团长,前指震怒,严厉训斥了前线指挥官,命令他们务必在七十二小时内拿下昆嵩——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在敌军的猛烈轰炸下,前线大军补给开始抓襟见肘,防空导弹的库存量在飞快的减少,解放阵线不得不出动大批战机与花旗空军死拼,以确保后勤线的安全,然而两军实力过于悬殊,宝贵的战机同样损失惨重,被打掉一架就少一架。现在解放阵线虽然攻势如潮,但是理智一点的人都知道若不能速战速决,后果将是灾难性的。伪军恐怕就是看准了解放阵线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因此一门心思跟解放阵线拼消耗,他们有个伟大的干爹,要什么干爹就给他们空运什么,而解放阵线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这么拼下去,到最后吃不消的肯定是解放阵线。发了一通火,那位精瘦精瘦的少将终于冷静下来,任命老虎团副团长接替团长指挥作战,然后一大帮子高参趴在地图上策划下一轮攻势。柳维平陪同几名空军将领也参加了会议,战略上的东西他不懂,担还是听得暗暗摇头。安南人跟东倭
人一个样,是战术上的行家,战略上的白痴。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场战役他们是打不赢的,花旗军虽然退出了地面战场,但是空中力量并没有削弱,相反,还大大加强了,而且还放开了手脚,连高棉的丛林都照炸不误——换在以前可不敢这样子做,就连炸一座厕所也得总统签字同意才行——他们成功地遮断了解放阵线的后勤补给线,前方将士每一发子弹每一口食物都是军工付出血的代价才送上来的,这样子耗上几个月,谁受得了?
柳维平对这场尸山血海的大战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倒是对城里异常活跃的狙击手减兴趣。看了一下伤亡报告,他发现解放阵线基层军官死伤惨重,而这些伤亡大多是拜狙击手所赐。他手下那些狙击手跃跃欲试,眼巴巴的看着他,渴望能得到参战的机会,把自己学到的技能尽情地发挥出来。柳维平再看了几遍地图,也大感头疼。整座城市都给打平了,废墟成了狙击手最佳掩护,打一枪就跑,挨了枪的连仇都没法报。解放阵线也有大批装备了svd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的狙击手,但是这些狙击手大多是野路子,平时狙杀一些敌军零散人员甚至狙杀一些敌军军官是不成问题的,问题是这是巷战,而对手的装备和训练乃至实战经验都不比他们弱,甚至在某些方面领先很多,看似一对一的狙击战成了整个武器系统的较量,解放阵线的狙击手吃了大亏。在巷战中,一名狙击手对敌军的心理威慑甚于一辆坦克!他想了想,提出让他的狙击手进城去对付伪军的狙击手,被狙击手搞得焦头烂额的前指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现在他们的力量绷到了极限,能多一分助力也不错,再说是人家主动提出的,总不好意思回绝吧?
柳维平转头对大家说:“狙击手天黑后进城,两个一组,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绝对不能恋战!记住我教你们的狙击战术要领,要灵活运用,不可生搬硬套,那样的话,死的一定是你们!”
兵们表示知道了。一共十二名狙击手分成六组,在天黑后钻进了昆嵩市区,去寻找他们的猎物。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要对付的是花旗军最为黑暗也最为精锐的“死神”狙击中队,而“死神”狙击中队也不知道自己被一群专门猎杀毒蛇的家伙给盯上了。
就因彼此对对方一无所知,双方都付出了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