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一支军队在什么时候最为脆弱?
不管给出什么样的答案,“撤退”永远排在前三,特别是在夜间撤退和战局不利时撤退。至于在战局不利时乘夜撤退就更要命了,稍不留神就会出蒌子,一出蒌子,后果就不堪设想。像第七师团,久战疲惫,接连受挫,而且随时可能会遭到华军的毁灭性打击,可谓军心浮动,这一声撤,大家都没有多少斗志了,要不是山下少将以身作则,在后面压着,只怕负责断后的部队先跑了。而船越秀夫更是连将军的架子都不要了,跟普通一兵一样推着战车撤退,两位将军命都豁出去了,就是要稳住军心————天知道华军那恐怖的重装集团军是不是已经到位,万一让他们找到破绽,第七师团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无可否认,他们真的尽了自己的全力,甚至做得更好,再挑剔的人也不能指责他们了,只可惜,主动权不在他们手上。
“想撤退?”柳维平看着无人机传送回来的数据冷笑,“这是一场由我主导的游戏,我就是这场游戏的规则和裁判,你们,只不过是游戏里供玩家练级攒工分的小怪而已,了不起就是多一点生命值的poss,在我面前算个鸟!”
身边的参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师长在扯什么。不过有一样是很明确的,那就是师长现在火大得很,不是一般的大,是很大!一连十七次猛攻,如此强大的地空火力作支援,还有整个亚洲最为强悍的主战坦克作为主要突击力量,拼得这么狠,伤亡两千多人,还是啃不下第七师团,本来就够他窝火了,就在他准备把两个旅全部投入进攻将敌军彻底砸碎的时候,前指把电话打到了师指,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看样子总司令的火气比师长还大,隔老远都能听到他的粗口:
“你个小狗崽子,翅膀硬了是吧?一个师硬磕倭军一个师团!你知道一个甲等师团是什么概念吗?想当年,中央军三个集团军一起压上去,顶天了也只能跟人家一个师团打个平手!你一个师就想啃下一个师团,你当你的兵个个都是超人是吧?”
“啥?取得了不小的进展?进展个鸟!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一连发动了十七次攻势,也只能跟人家打个平手!得了得了得了,不用解释了,再怎么解释,一顿板子也是逃不掉的了!奶奶的,要是像你这样的狗崽子再多几个,我们这些头头还怎么当?这次看总参不把你给整出屎来!”
“柳捣蛋你给我听好了,不准再发动进攻!你是不是想把全军精华一次性拼光啊?伤亡两千多,我都想毙了你了!老老实实的缠住第七师团,无论如
何也不能让他们逃走,等136集团军和第14集团军赶到,他们就算是铁打的也得被我们搓圆按扁摧直拉长!妈他个x,这口恶气我憋了几十年,这次非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不可!不许再发挥你那过度旺盛的主观能动性,再闹出什么妖蛾子我发誓,一定会把你丢到新疆去吃沙子晒牛粪饼!”
······
这一顿臭骂也够狠的,硬是把这个箭猪型刺头给骂得吱不了声,但也让参谋们出了一口大气。要知道无视原定的作战方案,甚至不顾大局擅自向河内进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师长就算后台再硬也撑不住吧?还好,总司令骂人了,以这个大老粗的脾气,他骂得越凶就表示他越看重你,在意你,就算是闯了塌天大祸也罩着你,要是他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冷冰冰的下命令让你去执行,那······那只能说明师长处境真的不录妙了。还好,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柳维平领情是领情,可是口头上可不服软,撂下电话头一件事就是瞪着参谋们,怒吼:“是哪个王八蛋打老子的小报告?”
大家都憋住笑意各忙各的,柳哲正忙着乘直升机在天上飞来飞去,跟正在各自为战、跟第七师团杀得天昏地暗的快速反应旅各部联系,韩雅洁已经回国直飞北京前往总参,帮这家伙收拾烂摊子了,现在没有人治得了他,大家还是当心一点好,可别自己撞到枪口上。柳维平正在骂娘,一个火爆爆的声音轰了过来:“是老子打的小报告,怎么,想咬人是不是?”原来第14集团军军长,柳维平的老上司到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柳云龙中将。这也就意味着这两个王牌集团军已经到了,倭猪的好运气到此为止啦。
柳维平的脸变得比蜥蜴还是快,前一秒还怒火冲天,这一秒就挤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招呼两位首长过来坐,上香茶,还帮老军长捶背,那副小心巴结的模样,真让不少人大跌眼镜。不过说老实话,两位首长现在都有点狼狈,一身泥泞,都是让他给害的。杨老军长逮到机会就不肯放过,趁此机会狠狠地削这个刺头,而柳云龙中将的目光一秒钟也没有离开过地图和沙盘,有条不絮的消化着各项情报,敌军的,我军的,一项项的汇总,最后作出正确的判断。按柳维平说,这位书生不去玩政治就真的太要惜了,像他这种面如平镜胸中奔疾雷的人物天生就是玩阴谋的料嘛。邵剑辉跟他比差了一大截,邵剑辉只能算是一个外交流氓,一个比赫鲁晓夫还牛,敢在联合国总部挥舞拳头揍人的流氓。
臭骂了这小子一顿,老军长气消得差不多了,这才喝一口水,施
施然的问:“现在情况如何?”
柳维平如实报告战况:“······快速反应旅的果断突击给予第七师团造成重创,而我们空中突击师和空军的猛烈打击让他们血流不止,打到现在,第七师团伤亡少说也在五千以上,算是被打残了。只要我们再加一把劲,他们就死定了!”
老军长说:“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柳云龙中将深邃的双眸迸出一缕锐利的光芒,缓缓的说:“打从甲午战争以来,共和国就没有能在陆战中成建制的歼灭倭军一个师团······八年抗战打得尸山血海,三千多万军民流出的血几乎将神州大地淹没,这等血仇,这等国耻,也该清算一下了。说我们两个集团军打一个师团胜之不武,那我们就胜之不武好了,只要能将那个混蛋师团给宰了,我什么都不在乎!”
杨思澜也收起笑意,正色说:“如果两个集团军还收拾不了这个混蛋师团,我们干脆捡块贝壳撒泡尿将自己憋死算了!嘿嘿,还有萧华两个师正在后面摩拳擦掌等着大干一场呢,我怎么想倭猪这回也只有一个死字了。”
柳维平火爆爆的叫:“那还等个毛啊,马上发动总攻,送他们回东洋老家!用我们的大炮告诉他们,东亚大陆没有他们撒野的地方!这一战,我要让倭猪想起来就尿裤子!”
柳云龙中将摇了摇头,说:“你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怎么还是这么个火爆脾气?也不想想,我们整整赶了十二个小时的路,而那路又难走得要命,将士们一个个累得两眼发直,不休息几个小时怎么进攻啊?再说了,我们怎么也得先成立个指挥部吧?”
柳维平一愣:“不是前指直接指挥吗?”
杨军长没好气的说:“整个河内地区都让你打得一塌糊涂了,前指两眼一抹黑,还怎么指挥?总司令发话了,这一仗他不插手,他就准备做两件事:毙人和夸人,打得不好直接毙了,打得好重重有赏。”
柳维平哭笑不得:“还有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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