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债
务。面对如此强硬件的尼姆拉,西方世界已经不指望那些债能收回来了,也不打算收回来,反正借出去的钱不过是在贝兰人的手里转一个小圈,最终还是一分不少的回到他们口袋里,在一笔笔贷款业务中,贝兰人唯一的收获就是高昂的利息。不过利用债务问题向贝兰政府施加压力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一个接一个追债的乘坐专机,赶赴贝兰,他们带去的信息只有一个:要么停战,要么还钱,没有第三种选择!不过在公共场合是不能说得如此露骨,政治嘛,你懂的。于是,在记者招待会上,赤裸裸的威胁就变成了:“我们对贝兰的局势表示严重关注······我们支持贝兰人平息叛乱,不允许任何人破坏现有的和平稳定。”怎么样,有水平吧?智商低一点的还真听不出弦外之音呢。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面对这帮债主,尼姆拉总统的对策就是拖。正面拒绝是不明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拖,拖到战争结束。这帮债主气势汹汹的杀到贝尔格莱梅,迎接他们的是一座政治上的空城。你们总统呢?到南方休假去了。你们副总统呢?副总统辞职了。你们总理呢?总理到金伯利督战去了。你们······哎呀,别问了,不在,通通都不在!你妈的,现在局势这么乱,叛军随时有可能打到首都来,那些大人物怎么会呆在这里等死?他们傻啊?债主们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想玩拖字决是吧,老子奉陪到底,我就住在贝尔格莱梅不走了!面对气急败坏的债主们,负责招待他们的官员耸耸肩,随你便好了,爱住多久住多久,不过事先声明,现在是战争时期,物价飞涨,房租水电还有饭菜神马的可是很贵的,但愿你们吃得消才好。这一下这帮债主可抓狂了,大声问:“我们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招待朋友的?”
那位官员说:“招待个屁,又没有人请你们来!”
这一下那帮债主日子可不好过了,只能住在旅馆里,国宾馆?早就让别的国家占了。不得不说,贝兰的服务业实在是欠发达,这么大一个旅馆连个年轻貌美的服务员都没有,仅有几个女的也是满脸横肉,看着就胃口大倒。房租水电什么的坑爹贵,饭菜比传说中的中药还要难吃,有人形容说他们旅馆提供的面包味道跟石膏一个样,而硬度略有胜出,能把玻璃窗拍碎。就这水平他们也好意思一天收一千美元,摆明坑人嘛!而且看样子,那帮黑鬼是巴不得他们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这样国债就差不多一笔勾销了。
卑鄙!无耻!
这种
日子真的不是债主们过的,那帮债主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一天跑三趟总统府,问总统回来了没有,结果可想而知,那头的回答一天一个样,今天说总统病了,明天说总统去看他妹妹了,后天说总统去钓鱼了,把这帮大爷给整得晕头转向。耗了足足三天,这帮债主已经急得直跳脚了,负责人才慢吞吞的说了实话:总统到金伯利前线督战去了。
已经上火的债主们二话不说,上飞机直飞金伯利。经过一番波折,他们终于来到了金伯利,这座让整个西方世界为之神魂颠倒的黄金之城。现在的黄金之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军营,数万大军云集于此,往来调度,时不时还能看到平民开着破破烂烂的车子帮助军队运输物资,这说明政府军已经赢得了国人的信任,可不是什么好事。在前线,他们终于见到了尼姆拉总统。这位老人跟普通士兵一样,穿着迷彩服,呆在叛军炮弹打得到的地方用望远镜观看着战事。天下雨了,秘书过来为他打伞,被他撸到一边去。时不时有几发流弹飞过来,擦身而过,他动也不动。债主们也被正在激烈进行着的战斗吸引:大约一个营的贝兰步兵在三个炮兵营的掩护下向一个标高三百三十米的高地发起猛烈进攻,深知时间紧迫的贝兰步兵放弃了一切可以最大化保存自己的战术,怒吼着一边扫射一边往上站,支援炮火像剃头一样贴着他们的头皮往上打,时不时有一发炮弹落在自己人中间,炸起一团血雾。可尽管如此,他们也没有半分后撤的意思,用冲锋枪、手雷和火箭筒凶狠地拼杀着,冲叛军的工事一一摧毁。叛军的机枪同样将他们成丛扫倒,可是他们的战旗始终在飘扬————哪怕旗手不断被射杀。举着军旗向上冲这一套他们的老师早就放弃了,可是他们不能放弃,还远没有成熟的士兵们需要一面旗帜鼓舞斗志。
一排子弹扫来,第五个接过军旗的旗手身体重重一颤,倒退几步,他胸部被打烂了。两名士兵从后面冲上来,一人一边将他架起来一边扫射一边向上冲,旗手的头颅垂了下去,他牲了,但是那两名士兵还是没有放手,直到他们被全部打倒。又一名士兵冲过来,从旗手手中拔出战旗继续向前冲。他成功了,第一个冲上了山顶,可是不等他站稳脚跟,一发狙击步枪子弹就打断了他半边脖子。这名士兵一个踉,拼尽全力半战旗狠狠插在地上,再无半点生命痕迹的身体死死的撑住旗杆,到死不倒。看着这悲壮的一幕,这些自视甚高的债主耸然动容,有人低声说:“可怕!”
“不,是决心。”有人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