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了!”
小广西说:“我比你强,每一个单词我都认识,可是它们没有一个认识我!”重重的捶了一拳汽车的板盖:“我讨厌贝因都语!”
我失笑。算起来我们在贝兰也打了两年仗了,在这两年里,学习贝兰官方语言一直是重中之重,总不能奢望每一个跟我们合作的贝兰士兵都懂汉语吧?经过刻苦的学习,我已经可以连说带比划的跟贝兰人沟通了,他们两个还是不行,次次考试都吃大丙,难怪他们火气这么旺。
总统在宣读获得勋章的名单,每念出一个名字,部队就会发出一阵欢呼,显然获得这一殊荣的都是众望所归。只是这份名单太长了,长得让我们感到沉重,到后来,欢呼声越来越小了————被点到名的人十个有九个再也不能大声应到了。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是一名年仅十九岁的狙击手,跟我合作过。他枪法精准,极具狙击天赋,只可惜他在执行任务时碰上了一股慌不择路的叛军,为了堵住这股流寇,他一个人一支枪,据地而射,将上百名叛军挡住了整整六个小时,击毁汽车三辆,击毙三十一人,六个小时内,叛军没能再逃出一步,最后被徒步行军追来的国防军全歼。为了消灭这股叛军,那名狙击手走了,身中七弹,连尸体都被叛军斩得粉碎!像他这样的英雄实在太多了,多得让人不忍心再听下去。我关掉了收音机,望向远方。
远方,是巍峨的山脉,光秃秃的,一根草都没有,那是沙漠,我们最后的战场,叛军最后的堡垒。以我们为先导,贝兰国防军第一装甲师和炎龙军团第八机械化步兵旅如同一股铁流般向那头开进,征轮扬起漫天风沙。在举国欢庆胜利的时候,我们仍然在这人烟稀少的鬼地方跟叛军恶战,好在,这仗不会打太久了。
阿马杜用已经非常溜的汉语说:“和平应该不远了吧?”
库卢姆默默的往弹匣里压子弹。他现在是贝兰最精锐的曙光突击队中的老兵了,作战英勇,对待叛军冷酷无情,深受新兵的崇拜。
在贝兰国防军向叛军发动最后一击的同时,在另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支部队正在守望着。他们已经在那里守了整整两年了。
那是一座早在二战中就被战火彻底摧毁了的小城,由于没有水,方圆百里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这些士兵一次次的巡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守卫着什么,反正国家交待他们坚守这里,他们就坚守在这里,直到下一批战友将他们换下。现在,漫长而孤独的守望快要到尽头了:在远处,一个个高大的钻井架相继竖了起来,机械的轰鸣声老远都听得到,这些噪声在无聊得快要疯掉的士兵听来,简直是太美妙了,至少他们有个伴了,至少他们知道在那里有很多人正在辛勤工作,而他们,就是在守卫着这些工人,不是在守一座废墟。
钻头玩命的往地球深处猛钻,大地为之震动。进度很慢,因为它们遇上了一层比玄武岩还要硬的厚土层。谁也不知道那层几十米厚的土层是怎么形成的,反正硬得要命,怎么钻也钻不透。看这架势,他们是在钻采石油,只是跑到这么一个把地球钻穿也未必能钻出一滴油来的地方一口气打了九口井,也太夸张了一点,让全世界的地质学专家笑掉了大牙。
程兴华没有笑,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科隆博士也一脸严肃,认真地记录着一串串数据,一丝不苟。
地面震得更厉害了。
程兴华抬头问:“差不多了吧?”
正在检查着钻井架的麦克莱曼教授说:“在以前,我们也是钻到这个深度······三四十年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应该快要出来了。”
话都还没有说完,远处一辆测控车的技术员就叫了起来:“不好了,出现异常了!不知道为什么,修路破那个土层后,钻头周边温度直线下降,钻头极有可能已经破裂······大家赶紧撤退啊!”
程兴华叫:“立刻撤离!”所有人员马上上车,有多快逃多快,而在他们身后,钻井架抖动得厉害,似乎随时有可能倒下来,这样一来,那帮技术精贡逃得更快了。一口气逃出动安全距离,回头再看时,他们都傻了————
一股冰蓝色液体冲天喷起,接着又一股,再一股······仿佛有一头怪兽将太阳吞了下去,刚才明明还热得要命,一眨眼间便寒冷刺骨,冻得每一个人都浑身哆嗦,毫不羞涩的把早就准备好了的棉衣穿上。烈日炎炎之下居然穿上了棉衣,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但是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知道,这一点也不好笑,看,地面都飘起
霜花了!
喷射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结束。等到大家再回到原地,吃惊的发现地面结了一层蓝色的坚冰,用铁锤砸都砸不动!程兴华用力踩着这些宝贵的晶体,老泪纵横:“几十年了,老朋友,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啊!”
科隆说:“是啊,原以为这个秘密只能随着我们的消失而消失,没想到······哈哈,真的是太好了!”
在场所有人发出阵阵欢呼,两年的辛勤劳动终于有了回报,他们没有理由不高兴。
十二个小时后,柳维平收到了一块密封在金属瓶里的蓝色晶体。费尽心血终于获得了想要的回报,但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早在半个小时之前他接到了韩雅洁从国内发来的电报:他的宝贝儿子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