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骑马摔跤的黑小伙和爱说爱笑的姑娘······这一切都让少林小兵倍感新奇,这趟苦差也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如果不是碰到下面这桩衰事的话,没准哈玲会一直保持着她那纯真秀雅的形象的,可惜,事与愿违······
“抢劫————抢劫啊————”
闹市里突然传来一阵惶急的带着哭腔的叫声,人流起了一阵骚乱,三个青年一路冲撞的朝这边飞跑,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脸上鲜血直流,在后面追,周围有人看了看那三个歹徒手里的刀,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路来。这类小角色少林小兵还看不上眼,打算等这三个孙子过来时绊他们一跤就算了,可是哈玲眉毛倒竖,怒骂一声:“年轻力壮的居然做起这个来了,真是把国人的脸丢尽了!”蹭蹭蹭上前三步,厉喝:“给我站住!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大街上抢劫,我倒想看看你们是吃了
熊心还是吃了豹子胆!”
还真有几分侠女风范了,少林小兵汗一个。
那两个歹徒被她吼得一愣,放慢了脚步。一个叫:“臭娘们,滚开,老子现在没空陪你玩!”用力推向哈玲。少林小兵正要出手,就看到哈玲右手呈鹰爪抓出,准得不能再准的扣住那家伙手腕一带一扭,咔嚓一声,那小子的手臂扭曲成一种让人看了就牙酸蛋疼的形状,一张小白脸顿时变得惨白,一声惨叫直冲嗓门,可是一记撞在裆部的比职业泰拳拳手还要凌厉的膝击让他生生将那半声惨叫咽了下去,倒在地上扭了几扭就不动了,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三秒钟。包括少林小兵在内,所有人都傻了眼,看愣了。剩下两个歹徒也傻巴了,我靠,这妞也太悍了吧?掉头就跑肯定不行了,后面都响起了警车的呼啸声,两个难兄难弟对视一眼,没有办法,只有硬闯啦!较高那个二话不说,扑上来挥刀就捅,下手狠辣,显然做这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没准身上还背着人命呢。较矮的那个则反手握刀,抹向哈玲脖子。哈玲一旋身闪开这两刀,身体逼进,重重一脚踩在高个子右脚脚掌上,力道之大,以至于隔老远都能听到骨骼断裂的脆响,高个子痛得眼前发黑,而打在他下巴的那一掌让他彻彻底底的昏厥过去————挨这一下没有四五个小时是起不来了。本来没什么,就当是睡一觉好了,可是哈玲还是踩着他脚掌不放,于是这小子在倒下的时候,脚踝格一声,关节严重错位,生生把他痛醒过来,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号,接着两眼一翻,昏迷不醒,就算是昏迷过去了,身体都还在痉挛不已。最后一个简直吓破了胆,刀都拿不稳了,哈玲可没有因此而放过他,一膝顶在他左胁,这小子面色变得比纸还白,再咚的一肘击在脑门上,这小子鼻血跟水龙头一样狂喷而出,一声不吭,像截木桩一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整个打斗过程只持续了十几秒钟,等到警车赶到,那三个倒霉鬼已经不成人样了。
警车停下,跳下两名警察,看到这三个歹徒被打成这样,都愣了一下,再看看哈玲,露出“原来是你干的”的表情,一个年纪大一点,脸上还有几个麻子的警察苦笑着对哈玲说:“同志,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见义勇为是值得褒奖的,可是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吗?每次都把人打得半死,害得我们在审他们之前得先把他们送医院急救!”
哈玲怪不好意思的说:“我是看他们这么多人抢这位阿姨的血汗钱,一时气愤,下手重了点,下次不会啦!”把从歹徒手里夺回的钱包还给那位中年妇女,中年妇女自然是千恩万谢。那两位警
察认命的分工合作,一个拿出本子录口供,一个叫救护车。口供录得差不多的时候,救护车来了,下来几名白大褂,一看地上那几位那个惨样就眉头大皱,一边抬人一边咕哝:“见鬼了,又把人打成这个样子!这几位恐怕得在我们那里躺上两个月才能接受国家的管教啦!”
“这次算好了,你是不知道,上次那个违章停车的让她修理成什么样子了!”
“违章停车那个算个屁啊,最惨的是两个月前,一帮东瀛杂碎到天安门游玩,其中一个对着我们的国旗旗杆猛踹,让她逮到了,把整个旅游团都收拾得不成人样,踹旗杆的那位亲就更惨了,三根胁骨被打断,内出血,脊椎移位,严重脑震荡······我靠,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孙子那个惨样!”
“别说,她这一顿暴打可让咱们医院赚翻了,从那个旅游团身上榨出的油水多得你都不好意思,要不然院长能那么痛快的一次性把拖欠了咱们医院全体职工六个月的工资资金全部发下来,还加了一笔奖金?”
······
听到这帮家伙一个劲的说着自己的光荣事迹,哈玲有点儿慌了,拉着少林小兵赶紧开溜,再让他们当着少林小兵的面把自己更惊人的事迹抖出来,可就惨啦。两个人一气跑到公园才停下脚步。少林小兵傻傻的问:“你经常抱打不平呀?”
哈玲两手一摊:“怎么说呢,我就是这性子,看到不平事就要管一管。本来我是在天安门广场那边工作的,只因为看不惯一个倭猪侮辱我们的国旗,把他打了一顿,才被调到总参大院里······为此我挨过好几次批评了,可就是改不过来。”
少林小兵呵呵一笑:“这很好呀,为什么要改?”
哈玲高兴了:“你是说我没有做错?”
少林小兵说:“就是出手太重了点,万一闹出人命来就惨了。”
哈玲说:“我有分寸的!”
逛了这么久,又打了一架,哈玲也有点累了,两个人坐在草坪上,看着夕阳一点点的西沉,夜幕一点点的合上,天空中缀上一颗颗粒银珍珠,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当月亮挂上天空的时候,哈玲突然问:“会唱歌吗?”
少林小兵说:“我嗓子很烂,不敢唱。”
哈玲说:“那我给你唱一首我们家乡的歌曲吧。要认真听,要知道我十三岁就进了文工团,没有人不说我歌唱得好听的。”
少林小兵说:“好呀,你唱吧,我听着呢。”
哈玲清了清嗓子,缓缓吐气发音,天籁一般的歌声从她精致的嘴唇间飘了出来。她用的是蒙语,少林小兵不懂,但还是沉醉于那温暖的不加修饰的、最真诚最纯洁的歌声中。好听,真的很好听。等唱完了,问她歌词,她只是笑着,不肯说。很久之后,少林水上兵才知道她唱的是《黑小伙》,一首很纯朴的蒙古情歌。她一点也没有吹牛,歌真的唱得很好,少林小兵还想听,央求她再唱一次,于是她唱了,这次不再是情歌,而是对着风倾诉她对天地人间满腹柔情之爱,一首最真诚最纯洁的歌曲:
黑色天幕缀满了银珍珠
月光轻抚睡梦中的湖
风的脚步用温柔的速度
轻轻踏出蔚蓝的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