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营长说:“没事,但是炮弹只剩下三十来发了。还有那辆我们缴获的战车,只剩下六发炮弹,顶不了多久的。”
王宁说:“让105重炮把所有的炮弹全给我干出去,能炸死一个算一个!至于那辆战车······”沉吟片刻,作出了决定:“让它躲起来,这可是一件非
常先进的武器,藏起来,没准将来我们的人打扫战场时能找到它,运回国内研究!”
副营长嘴唇翕动,欲言又止。这时坑道里响起了警报,敌人压上来了,王宁一跃而起,大吼:“跟我上,杀光那帮狗日的,为战死的战友们报仇!”还能作战的士兵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有意无意的把营长往后面挤,副营长得以拉住这位杀红了眼的营长大人:“我们是不是请求空军支援?”
王宁瞪圆眼睛,怒吼:“老石你是被震坏了脑子是吧?我们才几架飞机,拉出来还不够人家一个中队打,能为了我们,把最后一点空中力量拼光吗?”
副营长说:“可是······”
王宁说:“没有可是了!我们营就是一批死士,你明白吗?死士!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自己完蛋之前更可能多的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上级争取更多的时间!你是从边防军过来的,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说完追上他的士兵,冲上了前线。
轰炸果然停止了,但是炮击还在继续,m1a1、陆地火力平台、重仅五吨的牵引式加榴炮、还有两架ac-130炮艇机,对着月球表面一般的要塞疯狂地倾泄火力,团团火焰连成一大片,像海浪一样来回奔涌,当在它前面的一切都得粉身碎骨。士兵们躲在相对还算安全的防炮洞里,默默忍受着炮火的蹂躏。王宁大笑,用廊尔喀语叫:“士兵们,知道敌人的炮火为什么这么猛吗?”
士兵们都摇头,他们哪有心思管这些。
王宁叫:“你们这群笨家伙,连这都看不出来!炮火之所以这么猛,是因为我们把他们打痛了,打怕了!他们害怕跟我们面对面的交锋,他们害怕我们会从某个角落冲出去把变刀砍向他们的脖子,所有以他们飞机炸大炮轰,妄想把我们全部炸光!他奶奶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士兵们只觉得一股热血涌向脑门!是啊,打了这么久,倒在他们枪下的伞兵怕有三四百了,只怕打从上甘岭战役结束后,双头鹰就没有打过这么惨的攻坚战了吧,想必那些威风八面的伞兵持枪的手正在发抖呢!能叫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军队害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荣誉!?为了这份荣誉,区区一条命算得了什么?豁出去就是了!不少士兵拔出了廊尔喀弯刀,尽管弹药很充足,但是他们不认为这一次还有机会可以得到补充,打光了子弹就得刺刀见红了。
王宁低声自语:“旅长,军团长,能做的我都做了,我顶多只能再支撑两个小时,能不能利用好这段
宝贵的时间,就看你们的啦!”
炮火戛然而止,接踵而至的是履带辗碎瓦砾的声音,十余辆坦克和装甲车冲进了废墟,后面是超过两个连的猫着腰的伞兵。王宁苦笑,奶奶的,又是m1a1,这帮大鼻子就会欺负他没有坦克!他咬着牙下令:“把那辆战车开出来,将那些贫铀穿甲弹全部还给他们!”
m1a1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的前进着,也真难为这头钢铁巨兽了,巷战啊,真的不擅长。一具双腿被被炮弹齐根炸断的尸体挡在一辆m1a1前面,几十吨重的大家伙,当然不会把一具死尸放在眼里,直接辗了过去。然而,就在这时,这具尸体突然眼开了眼睛,双手在地上一撑,滚到坦克底下,接着,他怀里那个十公斤重的炸药包冒出了一缕青烟······
“轰!”
m1a1主战坦克的底盘像是被千钧重锤击中一般,整辆坦克似乎都往上跳了一下,车身燃起大火,歪歪扭扭的往前开了二十多米,履带松脱,无可奈何的停了下来。后面的步兵全部暴露出来了,至少两挺机枪交叉扫来,密集的子弹打在伞兵身上,炸出一朵朵血花,被击中的像触电一样在弹雨中扭动着身体,没有中弹的不顾一切的卧倒,胡乱的开火。没等他们开上几枪,一大片手雷就盖了过来。那些廊尔喀兵很毒,手雷都是一拉火就丢了过来,而且丢得极准,不偏不倚的砸在伞兵的头盔上,身上,那些连头都抬不起来的伞兵只听着头盔当的一声,接着一枚圆圆的东东就滚呀滚的滚到了他们眼前,他们的心脏瞬间收缩得只有核桃大一点!现在他们面临着两难的选择:是继续趴在那里,三四秒钟后被手雷炸成一堆碎肉,还是跳起来逃跑,被机枪拦腰扫成两截?不管选哪一条,结果都是一样————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