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了!”
别说,我们现在都已经饥肠辘辘了,都想着搞点宵夜,吃呢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不过能有十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已经是上天对我们恩赐了,还奢求什么啊。一名助理教官带我们去找宿舍,在路上,小广西小声说:“看来这里的训练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嘛,至少能有十个小时休息,比我们在空中突击师的休息时间充足一倍!”
我们连连点头,可不是么。
我们再次点头,完全忽略了助理教官那诡异的笑容。
“这就是你们的宿舍了,进去吧!”
大门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我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慢慢竖起。看着这个面积足有一百平米、地上还铺了瓷砖的宿舍,感受着里面席卷而来的西伯利亚寒流,我气急败坏了:“你妹子的,居然让我们睡在冰库里,连席子都没有一张!有这样整人的吗!?”
其他学员也对助理教官怒目而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个身高一米七的家伙早就被我们眼里迸出的怒火给烧成灰了!这位助理教官显然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得很:“知足吧,二十来号人就占着这么大的宿舍,你们还想怎么样?滚进去!”
我们万般无奈,只好进去。该死的助理教官随即把门锁上,严寒立刻将我们团团包围,我们一个个抖得像个寒号鸟。真他妈的见鬼了,这个宿舍除了四百墙壁外就剩下天花板和地板,中央空调一日二十四小时开着,把只属于北极的寒冷慷慨大方的赠送给我们这些白天在操场上挥汗如雨,实在需要降降温的家伙。现在我们身上除了一个三十公斤重的沙袋外,就剩下身上这套被汗水浸透了的作训服了,宿舍里连席子都没有,更别指望教官会好心到给我们准备床和被褥。一名来自海军陆战队的士兵看了一眼温度计,咒骂出声:“我操,三度,呵口气都要变霜花了!”
三度!!!
我们对视一眼,肿得跟南瓜似的的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望向小广西:“现在你还认为休息时间充足是件好事吗?”
小广西的脸一抽一抽,差点没哭出来。不光是他,想到要在这冰库里睡上十个小时,我们就浑身一阵恶寒!我的妈呀,在这里面呆上十个小时,第二天不变成冰棍才怪了!最惨的是我们穿的还是他妈的海魂衫,我操!教官啊教官,你他妈的也太毒了!
为了不至于被冻僵,我们硬撑着不肯闭上眼睛,大家聚在一块,天南地北的聊,有什么荤段子啊小秘密啊,都拿出来跟大家分享,要不就打起精神来互相切磋切磋,也不失为取暖的好办法。我们使劲的闹,玩命的折腾,直到实在睁不开眼睛了,才毫不羞涩的抱成一团,用对方的体温取暖。本来人多了会暖和一些,但是冰库面积太大,一点点热气都散光了,睡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就会被冻醒,一声不吭的做俯卧撑,仰卧起坐,一直到身体暖和了才躺下,用这种近乎自虐的办法来维持体温,不至于被冻僵。只是这样一来,睡眠质量可想而知。最后,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是累昏的还是实在太困了,居然在结满霜花的地板上呼呼大睡,寒冷,已经被我们抛到一边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
啪啪啪!
风响和脆响连成一片,过了足足十秒钟,惨叫声惊天动地的在冰库中响起。被彻骨的疼痛弄醒的我们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教官老大那张可以刮下三两冰碴来的脸,还有那根抽死人不赔命的长鞭。教官大人手里的长鞭抡得呼呼作响,挨个抽过去:“你们这群猪,起床了!不,猪都比你们起得早!你们很喜欢睡懒觉是吧?我帮你们去去磕睡虫!”冷得半死的时候被人狠命一鞭抽在身上是个什么滋味?看看我们这些只流血不流泪的士兵眼眶里的泪花就知道了。我们抱头鼠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冰库,我很怀疑就算外面有油锅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冷,太冷了!
刚冲出门口,我便感觉到脑后风声骤起,不好!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我被人从后面扣住,像抡大米那样抡起来再重重的惯在地上,浑身骨头几乎散架,眼前金星乱冒。顾不上疼痛,我极力反击,可是袭击者的战术刀已经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不光是我,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待遇,被人毫不留情的放倒,战术刀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如果他们是敌人,我们早就被割断了喉咙,血流成河了。
架在我们脖子上的战术刀慢慢的收了回去,我们得以站起来。教官走了出来,看着他那更加阴冷的面色,我们一个个汗毛倒竖,都有一种大事不好房子要倒的不祥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