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管怎样,他拉起了媳妇转了一圈,左看右看,上下打量,眼睛都眨了起来:“他给你挑的?你陪他去买的?”
“不是。我都不知道他买什么。今天突然给我的。”蔓蔓跺脚。
这男人真神,竟然连他老婆怀孕后的三围都知道。
蒋衍啧啧称奇:“他学服装设计的吧?”
有这个可能。蔓蔓想。
瞧范慎原自己那身衣装打扮,都是不俗。
“他为什么选择在这时候给你和你爸买衣服?”蒋衍俯下脸,凑到了老婆的面前。
蔓蔓这才把温家大会的事一五一十向领导做了汇报,然后小心地再往门口方向瞟了下,说道:“我不是怕我哥知道他给我买衣服,是怕我哥知道他要我去参加那个温家大会,但其实我只是陪我爸去,给我爸拉点选票。可只是陪我爸,我哥都会说的。”
媳妇说的如此明白了,老公岂有不理解的道理。蹲下身帮老婆把高跟鞋脱掉,换上一双普通的拖鞋,将范慎原给媳妇弄的鞋子握在掌心里,仔细研究:上好的皮料,不是真皮,却是真皮更好的皮革,黑色的纹理十分漂亮,如鱼鳞般,在光线下泛起美丽的光泽,小圆头设计,五分高的坡跟,是白领丽人的风范,既贴合着装者要求的场合,又很称小媳妇的风格。
范慎原绝不是随意让人做的这双鞋子,是别有用心。
陆家想给媳妇改姓,可能会遭受阻挠的事他略有所闻。
看来这范慎原是势在必得。
媳妇这一参加温家大会,价值体现出来,不,可能在温家部分人心里面已经传开了口碑。温家人会舍得将他媳妇放走吗?
可蔓蔓不去参加,那就更不可能了。饭馆都努力到这份上,这个事业举足轻重,关系到多个人的生计和人生。比如已经计划好京城生孩子养孩子的杜宇和初夏,好不容易在画廊被烧之后重振精神,取得这样的硕果。
杜宇买好了新房子,还说有时间要让他去看看,是漂亮的四室两厅,把杜宇给乐得,整天只想着孩子什么时候出世,两口子,已经在给孩子存起了未来幼儿园到大学甚至出国留学的学费。
一旦事业再次受到重创,这两口子怎么办?
蔓蔓的肩头上很重,担负的是多个人的命运。但她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因为她知道,之前这些人给了她太多的帮助,她现在去回报这些人,不仅是应该,而且是一种人生价值的体现。
“阿衍?”看老公神情不定的,蔓蔓都急了起来。
蒋衍把鞋子搁地上,起来后,在她额头上蓦地一个轻吻,点了点她的额头,俏皮的:“你做的事,我从来有反对过吗?”
他宠她,真正宠她,就是放任她去做她喜欢的事,他在她背后守着就行了。所以他不像大舅子,有事没事都反对她去做。
听到老公这话,蔓蔓可高兴了,仰头,回给老公脸上一个轻吻:“我就知道我没有嫁错人。要是我哥那种臭脾气,这个日子真是不知道怎么过了。”
然温家居然要举行大会这么大的事情,能逃得过君爷的眼皮底下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早在温家人来京城选择会议地址的时候,刘秘书已经把消息递到了君爷办公桌上。
只是,君爷没想到,温家人真敢做,竟然真是打算把他妹妹邀请去参加了。他倒想看看,这些人邀请他妹妹是想做什么。
一想到某人送给他妹妹的衣服鞋子,冷眸一闪。
温家大会定在了某某大酒店里举行。会议是在上午和下午各进行一场,晚上有自由餐宴。
白天的讨论会,一般温家人是没法参加的,只有范慎原说的,有资格的温家商人才能获准进入。
蔓蔓是在早上八点钟出门,范慎原会开车来载她和温世轩走。她轻轻地推开门,望了下对面屋子,门关的紧紧的,她出了门,把屋门小心锁上,这一过程中,仍时而往回望了望。最终,她下楼梯时,还不忘向上望了几眼。始终,她哥都没有出现。
是她哥不知情,还是不打算有动作了?
后一想,她哥要上班,有这个心思管她的闲事吗?
蔓蔓心里轻松了,走到大院门口,刚好遇到范慎原的车开过来。
拉开车门后,发现自己养父已经是坐在车后座了,一身整齐的装扮。
温世轩对领带很不适应,一路都是拿手扯着领带,发了不少的咕哝:好像企鹅一样。
这惹得范慎原一路在笑:“干爸,漂亮是需要代价的。”
“是,做什么事都是需要付出的。”温世轩对这点并无含糊地赞同下来。
蔓蔓上了车。
其实早在她走出大院门口,范慎原已经从车窗里望出去,墨黑的瞳仁里闪现出她的倩影,是穿上了他给她挑的鞋子和衣服,都很合身,很漂亮,他满意地点头,不动声色地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