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爷爷相处这么久了,都从不见老人家这般失态过。话说,这个让老人家暴怒的小丫头是什么人?
叶长问疑问重重的目光落在沈佳音的脸上,一时是瞧不出这个女孩有任何让人感到特别的地方。
庄如玉皱了眉,叶老的失态让她突然感到一股危机感,她和叶长问的目光重叠到了一块,都是看向了沈佳音。
沈佳音的皮肤被太阳晒出层微微的小麦色,五官细腻,身着女军装,玉玉葱葱。不能说是个大美人,却在仔细观察之下,像未被雕琢出来的玉一般,有一种蕴含的美。
见到叶长问和庄如玉对小不点都目不转睛,君爷心里一样有许多的疑问。叶老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将,一个出生入死经历过数场大革命的老领导人,这动不动脾气有点失常的情况,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的。
耐人寻味的傻孩子。
姚爷没顾得上其它,是被这老头子这一串质问给气得,像胸膛里塞了火药桶。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老头子说话哪怕不顾及他,总得顾及她吧。
“老,老爷爷。”沈佳音见对峙的两方都黑了脸,有势不两立的势头,她是微讶之后,笑着冲误会了的叶老说,“您,您误会了。首,首长的脚,脚抽筋,受过伤,我,我帮他按摩一下。”
“他抽筋?!”叶老依旧黑着脸,指着姚爷的鼻子面孔,毫不客气,“他是骗你的,傻孩子。他说抽筋你就信,你这孩子怎么傻成这样?你家里长辈没有教过你女孩子应该怎么防色狼吗?”
姚爷瞪得如牛铃大的眼珠,是想一口咬断对方伸来的指头。
沈佳音慌忙站了起来,道:“老,老爷爷,您,您好像忘了,我,我也是学医的,他,装不装,我,我能不知道吗?”
应说这傻孩子在关键时候说的每句话,都是很了不起的。
叶老再次被她堵了个哑口无言。是啊,如果他再坚持她是被人所骗,岂不是怀疑起她的业务水平了,会伤了她的自尊心。不过要让叶老相信这个姚家的妖孽种真不是对纯洁少女进行坑蒙拐骗,他说什么都是不信的。
“咳!”叶老重重地咳一声,看向孙子,“你说呢?叶司令员。你给评评理。”
死老头,在这个功夫,居然把烫手山芋扔给自己孙子了,好不丢自己这个脸。
叶长问拉起了苦瓜脸。其实,刚门开他们看到的那一幕,确实令他们诧异,诧异的倒不是沈佳音给姚爷按摩腿,是因为看到的和他们脑子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若真要照实话说,老爷子的想法是偏激了。若真是姚爷想对纯洁少女不轨,至少两人的衣衫都该有些表现才对。可这一男一女,衣衫完整,整齐,哪里都挑不出毛病来。
怎么办呢?
“爷爷——”叶长问微微张的口,声音都含在了喉咙里头。
这场闹剧该拉上帷幕了。姚爷主意是考虑到小不点的心情,在这里纠缠在这里讨论下去只会对小不点的名声不好。快刀斩乱麻,他将脚套进军靴里头,双手一边束着鞋带,一边插进了叶长问的话里头,说:“几位领导,是有公事来找我吗?”
抓住了姚爷给的话头,叶长问连忙点头:“是,是的。”
叶老恼得背过身去,虽然明知姚爷刚这么说,是给了他这个老人家一个台阶下,可这心里不忿气。
君爷正色,接着叶长问慌乱的语言说:“具体来说,我们不是找你,是找她。”
刚想避开的沈佳音只好停住步子,向领导们敬礼:“首长好。”
“行,不用客气。”君爷让她不用拘束。那是,她都快成为他兄弟的媳妇,太客气的话,他吃不消。
“有什么事找她?”姚爷严肃地问,事关自己的女人,他肯定要插一脚的。
“卢小嫚的事。”君爷坦诚。
卢小嫚!提起这个女人,姚爷唇角一勾,若把死神的镰刀。都听冯永卓说了,卢小嫚想害死他丫头。他要把这个坏女人煮了!
“怎么?她说不是她想害人,是别人想害她?”
姚爷充满讽刺的语言过于精准,让带消息和想要借机弹劾他们的叶长问,只能拿手摸摸帽檐,略显尴尬。
“有意思。”见他们不说等于是默认,姚爷笑笑,寒意十足。
“她说的,孰是孰非,需要证据。”叶长问被迫吐了话。
“嗯,所以你们是来问我的沈少校有没有证据,对不对?”姚爷眸底倏地划过一道深寒,“如果我的人都没有证据呢?是不是说她说的话都是对的了?”
叶长问沉了脸:“她脖子上有冯中校的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