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佳音在厨房里刷洗两双碗筷,想着老公是不是要回来了。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了,她走过去接。电话是门岗打过来的,说是有人送公务文件过来,让她到楼下接。
刚好,送文件的人她认得,是她班里的人。没有丝毫犹豫,沈佳音应好,换上鞋子,口袋里揣上家门钥匙下楼。
君爷换完衣服走到客厅,突然听见对面传出关门的声音,眉头一皱。
白露从厨房里钻出脑袋,问:“我刚是不是听到佳音出门了?”
“都快要生的人了,下楼做什么?”君爷一边气冲冲地走向家门口,一边牢骚,“子业还没回来吗?去哪了,我都不知道他上哪了。”
沈佳音一步步拿着手电筒照着路面,小心翼翼地慢慢走,走到了门岗。门哨向她敬了个礼。她点头,穿过哨岗,看到了在门口等着她的几个人。其中,有吕宪标。
四个人,沈佳音认出了吕宪标,和另外一个班上的女同学。其余两个,怎么看,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没觉得有印象。
几个人是站在一辆车外,离小区门哨处约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可能刚下过小雨的关系,空气中呈凝固的气氛,吐出的气在空气里都像是团白色的烟,隔几米远的路灯,显得益发朦胧。身旁,过往的车辆,聊聊无几,由于天气的关系,近距离范围内,行人更是没有一个影子。
沈佳音站住了步子,离他们开来的那辆车,有两三米远。在几个人的脸上再扫了下。发现吕宪标站住其余三个人后面,脸很模糊的样子。不过说回来,这个吕副班,向来都在她印象里是很神秘的一个人物,有许多无法用逻辑的现象发生在他身上,比如说,他父亲,后来经她调来人事档案查证,那天她和华妙冰见到的吕老,真是登记在他亲属关系中作为父亲的称号。
女同学向她走过来,敬了个礼:“首长,本想亲自把东西送到你家的,但是门哨说不让进。”
“门哨不让你们进去吗?”沈佳音问。
“我们忘了带身份证和军官证,没有想到会戒备那么严。”
不管怎样,沈佳音比较关心他们在电话里说的,给她带来的东西,是关于上回她休假前,向他们班上交代的,要写的冬季训练计划及年终总结。这个比较重要,不能因为她休产假耽误了。
女同学却说:“首长,这些资料,你要先过目一遍,看有没有基本的错误或是缺漏,不行的话,我们拿回去让人改。您到我们车上坐吧,车里暖和有暖气。你有身孕站在街上刮风受寒了的话,我们要挨上面的领导批。”说着,向沈佳音调皮地笑:“我们都不想被姚魔王埋怨了。”
姚魔王是大多数人私底下对她老公的戏称,已经变成小有名气了。
沈佳音站在原地搓了下手,目光扫过那两个从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只见他们穿的军装,不知是否为夜色的关系,让她看起来像是哪里有点怪异。
女同学见她迟迟没走过来,就要走过去扶她到车上。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人影穿过他们三个,越过那女同学,站到了沈佳音面前。
对这个突发的状况,沈佳音和其余三个人,都感到一震。
“吕副班。”那女同学看着吕宪标的举动,皱着眉,拧着把脸,好像不解,“你这是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同是沈佳音想问的。
吕宪标两只手挡在了沈佳音面前,刚好阻隔在了他们三个和沈佳音中间。沈佳音只能看着他的后脑勺和露出的一点点侧脸,见是在黑夜里被黑色衬托出的一张像木板样的脸色,表情既是认真又是模糊不清。
过了约有三秒钟的时间,吕宪标的声音,像是十分小心的男低音地从前面传入到沈佳音耳朵里:“你能走吗?”
走?那当然没有问题。她刚不就是走来的。可是,沈佳音很快意识到,他这个走字,是在质疑她挺着这样大的肚子能不能跑,如果不能跑,能以多快的速度走动。
这是要她逃!
心脏一瞬间被抓紧了。沈佳音眼睛眯紧,垂眉,低头,细细的声音,同样传入到了吕宪标故意稍微低下来的耳朵:“如果你挡着,会不会有危险?”
在这个时间,她居然先担心是不是当挡箭牌的他有危险。
目光像是吃惊地扫过她一眼,后来,似乎是想起那时候她对于段艺娜变化之前忠诚的维护,她这不是特别关心他,而是身为一个领导力一个首长的职责。不可能只看着自己的兵为自己付出和挡驾。
固来习惯直线的唇角微弯了起来:“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你的兵。”
这么说,他有另外一个身份?沈佳音目光又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