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怎么了?”
姚子宝:“……”
进了重症监护室,见沈佳音的病床和吕宪标的只一墙之隔。姚爷坐在老婆的身边拧着毛巾,见他过来,问:“你爸妈来了吗?”
“嗯,都来过了,看过了孩子。”
这么说,人都走了。姚爷果断地抛下手里的毛巾,对他说:“你在这里帮我看她会儿。”
“姚科,你还没看孩子吗?”冯永卓诧异。
“哪有时间。他又没有他妈重要。”姚爷说的理所当然,让冯永卓都暗暗为姚爷的儿子抱屈了。
姚爷啪嗒啪嗒穿着室内拖鞋跑路,急着去看儿子,再急着回来照顾老婆。
床上的沈佳音听着老公的脚步声远去,睁了睁眼睛。
冯永卓马上低下腰,问她:“好点没有?”
“什,什么样?”
知道她没有看见孩子,冯永卓马上将拍过孩子照片的手机拿出来,找出娃儿的小脸给她瞧。
沈佳音努力地睁大眼,仔细的目光落在那照片上一会儿之后,唇里吐出一句不知如何是好:“长得像他爸。”
冯永卓黑黑的眼睛笑了:“都这么说。不过,性子像你,很安静。”
这个消息于她而言是不例外的。在怀着这孩子的时候,她一直都能感觉到这孩子安静到过分,好像时时刻刻都准备小心翼翼似的。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对冯永卓说:“有个人,说是吕少校的亲属,想进来看看吕少校。”
“陆队知道了吗?”冯永卓问。
吕宪标今晚受了重伤,难保有些人不死心,想继续杀人灭口。
姚爷走到新生儿室,远远见着自己弟弟被君爷给抓住审问,眉头微拧,蹑手蹑脚靠近。听他弟弟说:“陆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欢儿怎么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说罢,他弟弟扶起额头说:“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在君爷面前尿遁,这小子是活得太滋润了。
姚爷咳咳两声嗓子,到底是自己的弟弟,走上来,在君爷发火前,对君爷道:“我来问问他。”
君爷斜瞄过他们两兄弟。趁这会儿功夫,姚子宝迅速地跑了,连自己兄长的面子都不卖了。
看弟弟这个反应不是什么坏事,姚爷也就急着没有去追姚子宝,而是转过身来,代替老婆先看看儿子。
那婴儿的小脸蛋第一次映入姚爷眼睛里头时,姚爷眯了下眼:这孩子长得太像他了。简直像他的小翻版,对此不能不说有一点的失望。他本来是梦想着生个老婆的小翻版。不过,只要呆久一点时间,能感觉到这孩子是有点像老婆的,尤其是那安静到过分的性子,好像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
不安。
这个词忽然闪过姚爷的脑海。
这孩子莫非在母亲娘胎里,因为经受过了母亲那种不安的心境,以至于继承了下来。
“怎么?第一次见你这种表情。”君爷双手抱怀,在旁观察他许久了,见他脸上表情,出乎人所想。
不是不喜欢生个儿子吗?不是不喜欢孩子吗?
君爷眯起眼睛。
姚爷现在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怜惜”两个大字。
“像他妈。”姚爷轻声吐道。
听到这话的君爷眼眸微沉,嗯了一声。
走廊那头,徐美琳急匆匆跑过来,报告说:上面有人下来了。
对此,君爷已是先派了自己老婆在接待室里准备,和姚爷对了下眼神,道:“行,我们下去再说。”
接到了从君爷那边发来的允许令,冯永卓放了自称为吕宪标家人的人进来。在那人走过来时,沈佳音睁了下眼,认出那是见过的吕老。
吕老走到儿子病床边,目光在儿子脸上浏览了一圈之后,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看情况是准备看护到儿子醒来为止。
让冯永卓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吕老这样在这里坐着,却没有一点准备要询问他们有关吕宪标情况的问题。
吕老这是过于信任他们,还是一点都不信任他们。
冯永卓只对吕宪标的身份感到好奇,据人家说他是卧底,不知道他家人是否知道这个事,因此尝试试探吕老:“你怎么收到他受伤的消息?”
“你们部队通知的。”吕老说,面无表情。
“他们有告诉你他怎么受伤的吗?”
“没有。”
密不透风。
冯永卓最拿这种嘴巴像挂了把锁头的人没有办法,挠着脑袋,返回到沈佳音床边。
沈佳音望着吕老的背影,能感受到老人背影中的一股苍凉。吕老那么执着地望着儿子,可见对这个儿子十分的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