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起了衣柜子。
君爷提到说要去云南,他说的轻松,好像抬脚就可以走。所以说,男人的想法永远和女人不一样。如果说野餐,男人会想着准备车和加油,女人则会想到一大摞起七七八八的东西,比如野餐要吃的食物,出门会不会下雨用不用带伞和雨衣,用不用多带件衣服,哪怕没有孩子,也要准备一点备用药,防止晕车什么的,出门带水壶是必定的。杂七杂八的,还生怕自己记不起来,必须拿本本子,随时带在身上,想起时就记住。因此,女人特别讨厌出门时没有提前通知,这样的话,女人要做的准备功夫无疑变得仓促,神经会紧张上十倍,整天生怕自己准备少了什么东西。而且出一趟门不容易,出去如果有遗憾怎么办。
白露正是这样想的,想当初她连和君爷去哪儿度蜜月的机会,全是在这个时候补上了。以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都难说。
神经一下子变得紧张了。
整理衣柜的时候顺便想着旅行。
云南地处高原,气候不能说京城冷,但是,肯定也冷。
衣服是肯定要备的,厚厚的衣服,毛衣,羽绒服,登山袋。哎,都不知道他想带她去云南哪儿,香格里拉,还是大理?神秘的摩梭族?
爬玉龙雪山吗?
该有多冷,羽绒服都抵不住。
白露乱七八糟地想时,嘴里边却不禁咕哝了,咕哝的是,君爷的衣服旧了。
君爷像陆爸陆老爷子,陆家的传统是很少买衣服的。白露听自己婆婆说过,自己公公一件毛衣,穿了三十年。放在现代日新月异,追求时尚的年轻人来看,简直不可思议。要是说这件毛衣放在柜子三十年还好说,公公这件毛衣是每年冬天都穿,穿了三十年。必须承认和佩服,以前的东西质量就是好,哪里像现在,买什么东西,没过几年即便不嫌弃过时了,不是坏了就烂了。而对那些商家和研究经济的经济学家而言,居然还鼓励这种做法,美其名曰刺激消费。
不管如何,白露的心思剔透,能听出婆婆这话口里的意思,是个聪明的女人,千万别自作主张给陆家男人买衣服,会被陆家男人说的,说其不会持家不会节俭。
因此,除了婚前谈恋爱那会儿,白露偶尔送君爷一条领带一双手套一条围巾这样的小礼物以外,是结婚后都不敢给君爷自作主张地添衣换旧衣。
君爷的旧衣服放在柜子里,一直都是整整齐齐的,干干净净的。这种干净和整齐赏心悦目,从来不让她感到半点陈旧,甚至感觉自己的男人很优雅。
可是,现在想到去云南,想到去那里遇到寒冷的天气,白露摸着君爷的那件毛衣,感到了薄。
毛衣穿久了,是会薄的,何况君爷像陆爸那样,一件毛衣是穿了多少年。
白露心想着怎么变着法子给君爷弄件新衣服,想到可能还得去找姚爷才行。
姚爷那个时尚妖孽,和君爷是完全两种性子的,哪年柜子里没有新衣服,是奇迹了。所以君爷如果有时候要买新衣服,由于君爷自己没有习惯买新衣服也不会买,都是托姚爷给办了这事儿。
姚爷乐得帮君爷办这个事,可以顺便帮自己弄一套新的。
事不宜迟,白露拨了姚爷的电话。
姚爷家里,沈佳音给儿子洗了澡,自己在洗头洗澡,姚爷把儿子抱上床,哄着小洛洛睡觉。刚才在陆家里睡了一觉的洛洛,回到家里反而是睡不着了,在床上滚来滚去,想找包子哥玩。
“征征哥肯定没有睡。”洛洛是个小妖精,好像有透视眼,一眼望到了君爷家里,说,“我听见彤彤姐姐回来了。”
姚爷见自己辛苦半天没有成效,儿子居然只惦记包子哥,气道:“行,你去找你的征征哥吧,最好以后别回来。”
爸爸这个气话,洛洛当耳边风,小眼睛一直望着对面包子哥家的方向。
姚爷正好接到白露姐姐的电话,当场一股脑儿将牢骚发了:“你说你家征征是糖吗?不然我家洛洛整天粘着他?”
“我家征征是糖?!”白露最见不得有谁说儿子坏话了,和姚爷干起了架说,“你怎么不说是你家里没有吸引力,让你家洛洛只能经常往我家里跑。”
姚爷慵懒地说:“用说吗?你老公是大厨,我是一辈子都别想在这点比得上你老公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死追你老公对不对?”
白露在心里骂了句姚爷这个没良心的,多少年了,总是拿她这个软肋揪住她不放,轻咳一声,说起正事儿:“我想给陆君添件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