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因他这句话笑到俯下腰身:“行,你只养得起我一顿饭。”
君爷红了脸黑了脸,差点想像捏儿子的脸一样捏她的脸。
这种开心的无忧无虑的心情,等到了苍山,上了索道,来到古刹,再次遇见那些令人觉得不愉快的人时,白露心底里想骂一句娘了。
什么糟糕的霉运?
这对母女简直像是阴魂不散,走到哪儿遇到哪儿。偏要这样说,也不是完全有道理的。苍山为大理著名风景区,来大理玩的人,怎么可能不来苍山看看。
白露做深呼吸调理心情时,只见张大妈那只手伸出来热情地握住她白露的手,说:“怎样?你朋友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这对母女看来是见君爷不好进攻,转过来都来围攻她白露了。
“事情都办好了。”
“难怪你们自己两个人能出现在这里,刚好——”
什么叫做刚好?白露立马优雅地打断张大妈的这句刚好:“我和陆君要去那边看风景,你们不是要进古刹拜佛吗?”说完,右手挽住君爷的手臂,左手向她们母女俩挥挥:拜拜!
张大妈和陈明明愣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时,只见白露姐姐和君爷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远离了这两个倒霉鬼,白露轻轻地松出口气:“你说她们两个,非缠着我们俩干嘛?”
“你说呢?”君爷像是无聊地有一句没一句和她拌嘴。
“我要是知道,何必问你。她们难道真的是闲到只能找陌生人打发时间?”
君爷低头看了看她:“难道你闲得一样只能谈论那两个人而对我视而不见?”
好吧,君爷大人吃醋了。吃的这个醋有些不讲理。
白露笑着靠倒在他身上。
是不该让那两个煞笔的,破坏眼前美好的自然风光。
美景怡人,山上郁郁葱葱,过了秋季要临冬,苍山峰顶上的那点白,犹如雪山女神的白衣飘飘曳下,逐渐扩大。
眺望远山,深呼吸,山上的空气确实不比山下,那种清新,那种磅礴,那种回味无穷。
找了块地方坐着,白露翻出了旅行背包里的保温瓶,给君爷倒了杯花茶,左右看看:离能吃饭的地方蛮远的。现在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
“怎么办?你把我那两个方便面桶丢了。”白露佯作兴师问罪。
“不是有饼干吗?”君爷一点都不在意,“先吃点饼干充饥,到了能吃饭的地方,我再请你吃顿大的,放心,养得起你。”
“你以为我是母猪吗?”白露伸手推下他结实的肩头,“开口闭口都是养。”
养还不是她先提起的?女人都是说了后面忘了前面。男人只能多点担待了。君爷闷声不语地接过她倒来的花茶,喝一口,很好喝。
她做饭功夫不怎样,榨果汁、冲咖啡、泡花茶,这些手艺却是一流。要说家里谁最聪明,要算包子。吃饭找爸爸,要喝果汁找妈妈,准没错儿。
“我们两个挺好配合的。”君爷感慨地说,“所以我们儿子吃得是,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什么都能吃到。”
“废话。他要你做的,你给他做的特好吃。他想买外面铺子做的,我出外给他买外面哪个师傅做的最好的给他吃。”白露姐姐毫不犹豫与他站在了统一战线,批评起自己儿子贪得无厌。
小包子何其无辜,人家不过是年纪小,只知道吃。
“偏偏,他没吃成一只猪。”白露对儿子这点不知道夸谁好,“你说他这是像我还是像你?”
“要是子业,肯定二话不说是洛洛像他自己。洛洛也确实是很像他,眉毛眼睛鼻子都像。唯一一点不像的,可能是嘴唇,比较像他妈妈。”
“佳音的嘴唇是长得好看。”接上这话以后,白露又瞪了眼君爷,“我们在谈论我们儿子。你突然提起你那位青梅竹马做什么?”
君爷语塞。
习惯了,多年的老习惯了,时不时拿兄弟调戏。
“我这不过是说说他笑话。”
“你笑话他吗?我怎么听都是满满的爱意。”
得了,被她拽住了小辫子不停地做戏。
君爷恼羞,把一次性塑料杯子递回到她面前:“再给我倒一杯。”
白露姐姐像是气归气,还是给君爷满满地斟满一杯茶水,倒完不忘提醒他:“注意看看厕所在哪里。”
女人的思维和男人简直是两个世界。在浪漫的时刻她能突然提起厕所。
这要说到,不管怎样风花雪月,人家白露姐姐做了家庭主妇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早就沾染上黄脸婆的习气了,到处不忘细琐事情,整天都要唠里唠叨家务事。
君爷想到这儿,伸手抚摸她细细软软的头发,说:“辛苦了。”
“你出外赚钱养家也辛苦。”白露姐姐不是那种娇气女子,从不会说只有自己辛苦,老公在外打拼也很辛苦。